孟瑄低吼一声,仰天洒泪,怀中人渐渐失去温度,他的眼神一片涣散。第三人的手接管了他怀里的气绝佳人,他也无知无觉了。
孟瑄怔愣一下,咬牙冷笑道:“你很缺女人么,连别人老婆都抢。”
“后悔?”朱权仿似听到了最好笑的事,大幅度地摇头笑着,带来刀身的震动,连何当归也不能幸免地颤动起来。他维持原样站姿,双臂费力地向后举着,摩挲着,口里要求道:“我也不多要,你让我再摸摸脸,再喊我一声相公,我就不讲这些你不爱听的事了。”
何当归也被寒气侵入心脉,步魔王的后尘闭了眼。觉得马上快气绝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环颈从地上捞起来,有个焦虑的声音呼唤着:“清儿?清儿!清儿……”
何当归闻言,心头怒火腾盛,猛力向前一冲,自刀锋上脱出来。大量的鲜血从她的肩头涌出,浸透了衣衫,失血的寒意朦胧了视线。她匍匐在地上,冷然道:“我一直都是这么冷硬的脾气,从前就算有几分乖巧,也是硬装出来的,你瞎了眼才觉得我乖巧顺从。”
“不用拭目,我没有一刻看得比现在更清楚,清儿她一心一意只念着我一个,你快死了那条心吧。”
过了一会儿,孟瑄忍不住打破沉默问:“你为什么亲她那么久?”
何当归烦躁地说:“我就是女皇武则天,也不可能句句话都作准,东风莫笑西风,王爷你自己食言而肥的次数,是我的十倍还多。你后悔搭上命救我,我也没什么好说,你只守好了你的舌头,去阎王面前告我一个状,不比对着我抱怨有用。”
孟瑄发了一会儿愣,直冲冲地问:“你做什么乱动我夫人的遗体?”他想阻止段晓楼的轻薄动作,又想着何当归或许还是有救的,因此不敢推搡。
“……”何当归霍然睁眼,惊骇地瞪着眼前人,他安排的刺客?她为他挡剑好傻?!
朱权的手臂摸不着何当归脸,半晌颓然垂下,黯然道:“好你个翻脸无情的小东西,当年同本王好时,你比最卑微的女奴更乖巧,我的话就是你的圣旨,我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现在有了新欢,有了新的靠山,你说话也比从前硬气了,真叫人齿寒。告诉我,他用了什么销魂手段,勾得你对他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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