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是一阵笑闹,忽而柳穗匆匆进来,说何当游要见小姐,只是芡实见何当游伤得严重,坚持不肯让他下床,而何当游又找得急,柳穗这才来问一声,小姐能不能过去看何当游一回。
青儿虽知道何当归只是在跟她玩笑,并没有嗔怪的意思,可还是很为她老哥那回拿小逸开涮的事抱歉,一心要寻个弥补之法,口上没说出来,心中却实实在在拿这个当了正事。该怎么弥补她老哥犯下的错呢,小逸现在还缺什么呢?小逸最想找的人,她娘、竹哥儿、蝉衣、薄荷,这些全都找不来,而结婚的大事,一个人一生只一次,她身边连一个血缘亲人都没有,想想还蛮凄凉的,唉……
青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刚要问时,却见书桌上的那张“结婚日程表”,出了用赭石笔醒目地标出三月初八的婚期,还特特用小楷在三月初十底下注明“目”,又在三月三十那日地下注了个“孕”。她突然扑哧大笑出来:“你才结婚二十天,就想着要孩子了!你不跟孟瑄多享受一下新婚蜜月?”
至于那三月三十……何当归敛去笑意,板着面孔,故作严肃地告诉青儿,那次她的好兄长下的毒,害她遭了一场大难。还留下两个至今不好的后遗症,一个是内力凭空消失了,另一个就是须得在三个月内嫁人并圆房,否则就宫寒无孕了。
两人闷了一会子,说完了孙湄娘,青儿自然而然想到了何当游那个“叛徒”,问他怎么受了伤。何当归告诉她,是那日董氏大闹桃夭院时,为众人顶缸,挨了不少板子,约有百十下重板吧;芡实看不过眼,也分了他十板子,就也跟着弄了一身伤。
青儿听后对何当游的印象又好了两分,又转而骂董氏坏心眼子。看到那边书桌的镇纸下压着日程表,今日是三月初四,迎娶的日子是三月初八,用赭石笔醒目地标注出来。她刚想笑话何当归嫁人心急成这样,转念又问道:“我看何当游和芡实都伤得很重,俗语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们这次不能跟你去清园了吧?现在蝉衣和薄荷也找不见人了,你出嫁的时候,岂不是只有一个柳穗?那也太寒酸了点,你好歹是七‘副’奶奶呢,要不我让我哥去‘人口买卖市场’给你挑几个好的?”
看着何当归素手绣花针,在布料上密密下针脚的淡然模样,青儿只暗自咂舌,她真是个厉害丫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