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跪礼道:“殿下恕罪,渐儿他一时兴起多喝了两杯,听见有多嘴的人说什么殿下召三小姐侍寝去了,他就将酒杯一掼冲来了,你莫见怪,他二人从小好得如亲兄妹似的。”
何当归闻言去看朱允炆的靴子,果然在脚趾处凸起一块,应该是缠着药布。见彭时的表情气得不行,何当归插嘴说:“小女子前儿才得了个方子,据说一帖下去就能治手足肿伤,保管好,听用过的人也都称赞说好。殿下若不弃,我就和青儿去药庐给您配一料,就当是给大家赔罪了。”
“我好像听谁说过,罗脉通的针能把死人扎活,你听家里人这么说过吗?”朱允炆的语气开心而兴奋,真就像只为跟人打听奇闻趣事似的。
青儿顾不上对骂,先好奇地看着何当归问:“小逸,才一会儿不见,你从哪儿弄的这么酷毙?”
谁知没等到他的火折子,反而被一只温凉的手扯走到他那边,高高擎着,掌心朝向他。她不好挣扎,垂头等了半天,连用针扎他睡穴的念头都冒出来了,他却松开她的手,感概道:“江南女孩儿的肤质果然细腻不同一般,你的手真小呀,跟小孩儿的手差不多。”然后,她感觉有两个温热光滑的小石头被塞进手里,以为是朱允炆赏了自己什么,拿回一看却是火石。
彭时酷脸含霜,哼道:“刚刚要不是你从旁撺掇,我弟弟也不会那么冲动地跑进听竹院里去,你没瞧见何当归面纱下有多少红点,像她这样的,白送人都没人要。”
何当归也顾不上跟青儿解释,先问彭时:“你要我的金锁干嘛?我这锁是从生带到死的长命锁,不卖人,也没法子仿制,你少打我主意!”
彭时连忙笑答道:“殿下初历民间,大概不知道坊里常有走街串巷的土郎中,那才真是一个字都不认得,却个个都能治几种拿手的病症,这有什么稀罕的。而且罗家家学渊源,就连药庐中的扫地童子,也能脆生生地唱几首汤头歌,三小姐若连个童子都不如,那她就是傻子了。”
仿佛是打定主意要把从前欠柴雨图的全补给她,老太太叫阖府所有的一等丫鬟去福寿园集合,要从中挑八个漂亮伶俐的,让柴雨图带走使唤和固宠。之前罗白琼被长孙殿下单独叫进去一会儿工夫,片刻后就捂着肚子出来,把老太太吓变了色,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