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她背叛了这一段情人关系、负了段晓楼,也是机缘于此。试想一下,假如先放手和另择配偶的人不是她,而是段晓楼第一个松开线的那一头,娶了关筠或别的什么人,让她从别人口中听说他已经变成一个幸福的男人。那么对情事豁达如她,心心念念希望他幸福的她,心中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人好、体贴、细致、温情的段晓楼曾爱过她,她却不是那个让他品尝幸福的女子……
段晓楼看上去睡得很沉,没有任何反应,气息、心跳和周身磁场都没有一丝波动。
果然,还是睡着了的段晓楼更像段晓楼呢。她这样想着,同时眼光不自觉地瞄向冰窖外面,如今白沙山庄出了事故,再没有人能监视和扣押她了,这是不是一个逃跑的绝佳时机呢?轻手轻脚地拿过段晓楼的右手,拆开纱布,上药重包,动作极尽轻巧,怕弄醒了他而让逃跑的良机消失。
做完包扎事宜后,她再瞧一眼睡得极沉的床上人,提裙,转身,蹑手蹑脚,莲足一掂……
何当归默然片刻,然后说:“你明知道回不去了,又何必这样说。实话同你讲了吧,像我这般自私的女子,第一是先为自己考虑的,不是为你也不是为他,所以我也不是为了守住他的名字而用匕首往自己脖子上送,那种傻事,我连上辈子都不会做。真实情况是,当时我已经觉出冰室中除了我和陆江北,还有一个第三人在场,而且,那个第三人还在用某种见不得光的伎俩胁迫我招供。”
段晓楼还是睡。
当她和段晓楼彻底断绝恋人关系的时候,如此看得开的她,都花了近一整年的时间才终于从心中放开这段情,而他自更不必说。换句话讲,他们二人名义上虽早不是情人,可在他们心中,还一直将对方当做情人。前者是外人看到的表象,后者是只有他和她能看到的本质。
推己及人,放开了段晓楼的手、努力去喜欢上孟瑄的她,将自己对孟瑄的“至死不渝”的感情展示给段晓楼,无怪乎他的反应那般激烈。他一定有一种强烈的被抛弃和背叛的感觉,所以才会对她无理取闹,拿着一只废手作为筹码来逼迫她。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逃去哪儿。”这也是段晓楼的“梦话”,打着微鼾说出来的,却让何当归认命地承认,她错失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