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禾七日清,再吃三倍量的解药,切开你的右掌心和我的左腕,把带着解药的血喂进你体内。可你虚弱到了极致,得一边导血一边喂参汤吊着气,可冰窖里没找着调羹,于是,这个任务就交给段少了。”
何当归自作自受,手哆嗦得像个老人家,却还自扎痛穴,又被陆江北口中道出的遥远的“离心归”三个字触动心弦,一下子将自己扎出了滚滚泪花,痛得仰倒。而陆江北只自顾自地说着他的:“何小姐你或许听说过关于‘离心归’的传说吧?离心归别称‘黑寡妇’,实在不怎么雅听,可是,它的故事却凄美得叫人不忍侧顾。”
“这点请放心。”陆江北告诉她,“风扬说他会解决罗府那头的问题,你来饮马镇疗伤一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治好则皆大欢喜,假如你真的醒不过来了,我们也会将你的遗体秘密送回罗府,当做病死来处理,不会损及你死后的名声——这些是当日的议出的结果,现在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你大概有所不知,一年之前,因为京师的一场变故,厂卫蒙受大损,锦衣卫还算最幸运的,而东厂的宦官们就折损不少。那事过去之后,锦衣卫府就转到饮马镇的白沙山庄来了,所有的秘藏伤药和疗伤之物,都在这处,再加上从扬州到这里,快的话,半日就到了,我这才做主把你用软轿抬到这里。”
如今时过境迁,她对朱权此人的爱意早变成比尘埃更细的微物,一点点名为“恨”的渣滓都没残留。对于跟他之间的旧爱,她除了悔恨还是悔恨,跟这个人连普通的点头之交都做不成,她只想清空成一个零,当成她从没嫁过人生过子。可那个朱权怎么永远不消停,他什么时候能彻底远离她的世界,做回他高高在上又功利绝情的宁王,这样彼此都舒服。
“……”她该感谢他们吗?
“……”何当归心道,原来那淡淡梨花香不是幻觉,而是真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