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邳吐血逃命,一扭头见廖之远正在品尝一枚水蜜桃,登时怒火不打一处来,喷着血嘶吼道:“廖少,你竟然见死不救!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我前日才刚救过你的命,你不懂得知恩图报吗!”边说着这话,边惊险地躲开段晓楼的一记铁拳,只觉得被拳风扫到的面颊火辣辣的疼。
观战的廖之远噗嗤笑了,低头咬一口芒果肉,笑着说:“来真的了,看来我们段少的火气真不小,以后我也要多多谨慎才是……”忽而,他仰头冲楼上喊问:“冲云雕!你好了吗!轮到我了吗!”
雪枭甩一甩头上的几十根小辫,满不在乎地说:“不是掳来的,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儿的,被扣住之后哭哭啼啼地说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能对她无礼,让宋非点了哑穴,丢到床上了。我连日里都素着,也懒得出去吃荤,可送上门的肥鸭,没有不吃的道理。是小姐就该坐在深闺里绣鸭子,在街上乱走的都是流莺。”
“哦?”廖之远颇感兴味,“还有一个美人?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狼群里面一气吹来了两只小绵羊,加大餐哪。”
雪枭挽留他:“干嘛来了就走,左右今日也无甚大事,你再同我讲一讲西北军中趣事,我顶爱听那个。廖少你的京城人,除了段少,我最喜欢听你的口白,比说书人的咬字还好听。”
连喊数声都没人搭理,蒋邳本来身上就有昨日一战留下的旧伤,带着本门秘制的“冰火无相心”疗伤,眼下内伤才好了小半,却突然莫名其妙地遭受这样的奇袭,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往日聊天再聊得怎么过火,甚至说到何小妞本人头上,比刚才更露骨的话也曾说过,段少从没急成这样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柜台后的两名小二早就四脚并用地爬走逃命,而大堂一侧的廖之远却全然不受干扰,身侧八尺的圆周仿佛有一道天然屏障,隔绝了那些尖刺锋利的木屑,也摒绝了来自东南西北的道道拳风。廖之远丢开吃完的桃核,又拿过一只香芒开始剥皮,边剥边劝着架,语气甚是不怀好意:“晓楼,给他留一条命,他只是嘴贱,把舌头连根拔了,以后就不能再张口闭口地揭咱俩的短了。”
“哦?人间绝色?”廖之远好奇的猫眼一转,笑问,“什么样的绝色?算得几等美人?”
雪枭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