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不治之症,当然不能让那种寒症流传到南直隶应天府来,虽然,不是所有北方地区全有疫病在散播,而且疫病怎么也不可能传到那一群娇滴滴的养在深闺的世家小姐身上,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龙体安康和京城安危着想,至少今年的秀女是不能再从北方贵女中挑选了。
因此,这次去扬州,外祖父又特特嘱咐了,除了代替他去罗西府吊唁之外,还要在东府住上几日,多跟那边儿打好关系,眼前虽用不着他们,可来日方长,同宗同族的亲戚,那是比什么姻亲什么八拜之交都牢靠的关系,断不能自家先弄生分了。
好吧,何当归觉得没话跟他说了,转身往假山方向走去,柴雨图还在山石后中气十足地叫个不停,“救命救命”的,彭时不理睬她,自己总要去睬一睬吧。
彭时见何当归恼了,就在后面唤了她两声,都不见她回头,方知她是真恼了,于是又叫道:“喂,我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你看了之后一定不会后悔!”
没错,按照这一次的“匀调法”,扬州罗府的名额非常富裕,摊来摊去,加上手被烧毁的罗白芍,都少一个名额内的送选女。而同宗里面,罗水生一脉摊到的名额更多,匀不出女儿给扬州这边上缴,在罗东府之内,柴小姐柴雨图亲缘又太远了,身份也比何当归好不到哪儿去,罗白前的女儿罗石燕年方四岁,摸不着年龄下限——因此,算来算去,何当归怎么都得去选一回秀女。
于是,洪武十九年又出了新规章,那就是“匀调法”,按片区选,提前一年圈定好选秀女的范围,片区之外的送选名额减半甚至减为零,超过适婚年龄的十六岁以上官女,都可以自行婚配,不必等隔三年的下次选秀。这样,既减轻了官员们的负担,也将送选秀女的“福利”均匀播撒到更多的将选秀视为荣耀的高门府第。
其实,彭时这次也是来扬州公干,揣着长孙殿下的两封密信,来找扬州知府韩扉,参加万十日之后,元月十五的武林大会,再转去北直隶办一件紧要事。本来,在罗东府有了上次同罗白琼的意外事故,这回赴扬,他根本不打算跟扬州的罗家人有任何接触。
按照家中在朝为官子弟的数目和品级来看,那扬州罗家根本就不够看了,连京城罗家的名额,都只有区区两个。而扬州东府加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