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也听到背后传来某个人的呼吸声,于是不满地低哼了一声,用手掌撑着地面爬起来,然后伸手把何当归也从地上拉起来,回身后就看到一个小厮打扮的清秀少年,比他矮了一个头,十四五岁的样子,正直直地望着何当归,那眼神着实奇怪得紧。宁渊低头瞥了何当归一眼,问:“他是谁?”
何当归扑哧一笑,旋即走上前,用素手轻轻拍了拍小厮的脸颊(直看得宁渊头上冒出一缕青烟),帮小厮拍掉了脸上沾的一片草叶,她微笑道:“刚才就是你藏在草丛中,用血汤泼了那个面具人吧,小游,干得好!”
当是时,亭子里的男人被妖怪捉走吸血,而那女人则被当场吓晕。那妖怪的眼睛泛着紫光,吸完那男人又吸了一只过路的猪,吸完了猪又追在二男一女后面乱飞,吓得藏在草丛中的他全身瘫软,手脚不听使唤。等那妖怪飞走后,他立刻慌慌张张地跑回下人房的通铺边,问年龄最长的周大伯如何才能降服妖怪,周大伯一个好梦正酣,如同说梦话一般地告诉他,“要往那妖怪身上淋加了尿的狗血,浇上去妖怪就化了……”
仙子小姐讲话时贴得很近,她发上的馨香猝不及防地袭上鼻端,不禁让少年小游呆呆地点头说:“记住了,姐姐是咱唯一的亲人,以后咱只听姐姐的话。”
宁渊更是一肚子气,自己堂堂王爷之尊,两次救她性命,她还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对着一个傻乎乎的小厮她倒是亲切热络得不同寻常,不只上去就认了一个弟弟,还一会儿摸脸一会儿摸头的,看得自己双眼喷火,就算是亲弟弟也要守礼,何况是一个小厮打扮的明显比她大五六岁的傻大个儿弟弟!她不懂得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还是只对自己才如此“不亲”?何况,主子和奴才的关系再好,也从未听说过有拜把子当兄弟姐妹的,主就是主,仆就是仆,若胡乱认作一通,岂不废了纲常礼法?哼,等把她弄进了王府,少不得要好好调|教调|教她!
何当归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上一世在罗家唯一的一个好朋友,眼睛弯成了两道小月牙,耐心地告诉他说:“你本是山东邹县人,后来逃荒逃到扬州来,有一天被马车撞伤抬进罗府里治疗,可是因为撞到头所以失去了所有记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忘了自己是什么人,这个‘小游’是我给你取的名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