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倒好,不但她的脚伤变得愈发地严重了,而且……她里面穿的小衣和背心全都没了,被这傍晚的山风一吹,真是腊月里喝冷水,透心凉。
“小逸,我在道观里住了四五年,也不知东厢的院墙下还有个狗洞,你如何知道的?”
真静的眼睛眯成一条月牙,摇头晃脑地答道:“我知道知道啦!你都讲了第八遍了,还说我是什么‘婆婆嘴’,你还不是一样……”
何当归和真静一人背着一个小竹筐,悄悄地溜出了水商观,何当归四处寻草药,真静则采山菌、挖野菜。
何当归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撕下一角衣袍,边包伤口边嘱咐她:“如果有人问你鞋上的血是哪儿来的,你就说是我手的受伤,才把血滴在了你鞋上。”
何当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敲敲真静的脑门,反问道:“若你想自杀,你会给自己的身上划十几道口子,再慢慢地流血而死吗?依我推测,他可能是在逃避仇家的追杀。”
何当归的脚踝有伤走不快,便也不去追她,只在后面嘱咐:“小心脚下路滑!”话音刚落,前方的真静“咣”地一声倒下去了。何当归大急,一瘸一拐地追过去,远远瞧见真静趴在地上,连忙喊道:“没摔伤吧你?”
何当归皱眉想了一瞬,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尖石,在手心里重重划了一下,殷红的鲜血立刻就冒了出来。
真静一面抹着泪,一面抽抽搭搭地说:“不,你才是真正的好心,我刚刚差点冲动误事,我还指责你冷漠,对不起……不过,刚刚你说什么……从前的自己?呜呜,为什么有时候你说话就像大人一样,明明年纪比我还小……”
何当归摇头,垂睫道:“公子言重了。”
何当归点点头走了几步,突然停住,盯着真静的脚发问:“你鞋上是什么?”
他们那么多的人,走在满是碎石和落叶的山道上,又距离她们这样近,但是一直到他们中有人发出笑声为止,自己都对他们的存在懵然不知。再看他们,虽然服饰并不统一,但行走之间的步履却出奇得协调,那种默契绝非一朝一夕能养成的。而且他们袍服下面的脚,每一个都是“外八字”的走法,连外斜的角度也都如出一辙,莫非……
“啊,你这是作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