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活不了了，就想吃口饱饭。”
老人听闻，心念一动，随口说道，“你回吧，我给你钱，足够你吃饭。”
说着，老人便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摇了摇，叮当作响。
老人随手一扔，那钱袋正好落在方漠怀中。
那两点一线的疼痛被这么一砸，方漠感觉自己差点被送走。
看着龇牙咧嘴的方漠，老人倒是生出了一丝怜悯之意。
“我不要钱。”
方漠捧着钱袋，甚至都没有打开查看，随手就放在了牛屁股上。
“你不是要吃顿饱饭吗？有了钱，自然吃的饱。”
老人说话的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嗔怪。
方漠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逻辑。
这几年上顿不接下顿的苦日子他当然过够了，按理说眼前这袋钱的确能解燃眉之急，但他似乎心中所念又并不在此。
“你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上山，又为什么不想下山。”
老人捋了捋三寸长的胡须，一眼就洞悉了方漠的内心。
“我上山是为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等死，没死之前不能……下山。”
方漠低着头，努力思索着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说出的话并没有什么逻辑。
老人微微一笑，用手里的烟袋锅敲了敲方漠的左肩。
“娃娃，人这一生，最高境界是无欲无求。”
方漠眼睛一亮，“对对对，我现在就是无欲无求。”
老人摆摆手道，“你一心求死，也是一种欲求，又怎么算得上无欲无求？！”
方漠听老人这样一说，瞳孔微微震动，这怕是他近几年来听到的，最令他触动的一句话了。
没等方漠开口，老人便接着点拨。
“人要真正无欲无求，首先要有所欲求，所谓立欲，不破不立。”
“你当下想要寻到出路，就要学会打破一心求死的困局，方能找到内心真正的欲求。”
方漠听得云里雾里，但又隐隐觉得老人讲的在理，因此神情异常严肃。
“您说的，我半懂半不懂。”
老人不再多言，以肩膀为圆心，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