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湿哒哒带着粘稠的半固体落在方漠鼻梁旁边的凹陷处，正在欲醒不醒之时的他随手就是一抹。
“我去，鸟吃的都比我好。”
方漠看了看手指上那裹着黏液的鸟屎，显然鸟儿刚吃过果子，鸟屎不臭，反而带着一股苹果的清香。
他仰起头，一只周身黑羽的雀鸟正撅着屁股，被他抓个正着。
方漠仰着脖子，伸手指着那只黑鸟，刚想骂，却见那鸟歪着头，一脸呆萌瞅着他。
他也不知怎的，顿时气消了一半。
“看在你脑仁不大点儿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说罢，他弯腰拾起自己散落一地的破烂行李，又再度向着青城山的方向出发。
只是不知是何缘由，那山看似已在眼前，却是越走越远，生生走了好久，也没看到有一点眉目。
但身边的树木却变得愈发苍翠紧密，树干也粗壮了许多，似乎少说都有几百上千年树龄。
朦胧间，一个人影逐渐闯入方漠的眼底。
方漠揉了揉眼睛，手动掀起挡在额前的长刘海，定睛细看。
一位戴着斗笠的老者端坐在一头青灰色的水牛背上，正朝着自己缓缓走来。
“果然，青城山人杰地灵，这放牛老翁也如此逍遥。”
方漠这样想着，不自觉的迎上前去搭话。
“大爷！去青城山怎么走？”
老人别过头，瞅了瞅方漠，把手里的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顺势跳下牛背，站立在方漠眼前。
老人个子不高，但脸色红润，声音洪亮。
“你去青城山做啥？”
“去混口饭吃。”
方漠倒也不避讳，回答的干脆。
老人上下打量了方漠两趟，脸上露出了一丝愁容。
“我瞅着你气色不好，青城山可治不了你的病，倒不如赶快回家吧。”
说罢，老人转身跳上牛背就走入林中。
方漠也不阻拦，只是默默跟在老者身后，那牛尾巴甩的慢条斯理，方漠的头也随着不由自主地摇动起来。
“你这娃娃，不要命了？”
老人回头，面有愠色盯着方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