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小时决定着我们的整个内心幸福),下午空闲。私人行业的工作上午和下午上班,以致一天剩不下任何进行文学工作、散步、闲读、看戏等事项的时间。即使三点以后回家去,这才吃饭,略略恢复摧残神经的工作造成的疲劳,打算进入心中向往的自由状态——然而一天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们渴望的到二点为止的频率只有在极少数工作单位存在,几乎都是国家机关,那时,在旧奥地利时期,这种机关已经是只接受由高层担保推荐的犹太人才能进入的了。我并不想在此陈述我们寻找合适的位置的希望经常遭到破灭的故事,这些故事那时每天都像幽灵般出没在我们的谈话中。好在卡夫卡经过在最紧张的私人机构(assicuzioninerali)工作中的短暂序幕后,终于在1908年7月在一个半国立的公共机构找到了合乎愿望的职业,这个机构叫“布拉格波希米亚王国工人事故保险公司”。
在这两个岗位上,弗兰茨都受到上司的青睐。但是事态很快就表明,他作了许多尝试来分配时间,以便不受阻碍他从事自己酷爱的写作,然而没有成功。写作需要有衔接着的许多小时,使创作力将执笔者带入高涨的情绪,这种情绪持续上升,尔后重新消逝。然而这短暂的下午总是使人想到明天将要在保险公司度过的荒凉的日子,在这段时间里卡夫卡不能够沉入这个过程之中;而我很快也开始过类似的日子,也只有在投入最高度的精力和思想最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才勉强可以进入这个过程。于是恶劣的时期在我们俩面前展开了。我在与卡夫卡共作休假旅行时写给这位朋友的一首诗充分表现了我们的烦恼
卢加诺湖
——给弗兰茨·卡夫卡
蜻蜓憩息在我们的腿上,
轻柔的双翼伸展得笔挺,
从的热的墙上钻入水中,
把我们当成岩石或花来想象。
高高的公路变成锯齿模样,
带着纯石灰粉,烧得像发白的太阳;
沉甸甸的葡萄串向我们把腰来弯,
葡萄叶的绿荫投下女性般的清凉。
但我们的心灵啊,亲爱的朋友,
它在为痛苦的过去激动异常,
语言的音响黑暗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