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抠着我的肩膀,问我:‘薇薇,你刚刚看到什么了吗?’
“我从没觉得婚姻有多不堪,多糟糕,我只是觉得或许还有别的模式。我不是讨厌结婚,我只是不想和别人活得一模一样,所以我拉着叶柏远在这场实验里探寻一种新的可能性,而他又那么配合……长久以来,我们都被表象迷惑了,因为我们一直没有遇到真正棘手的问题,就以为自己真的与众不同、很先锋……太傻了。
有几个跑步的年轻人从她们旁边跑了过去。汗水的气味短暂地掠过她们的鼻尖,这就是健康和活力的证明,宝音忍不住望向其中一个女孩的背影——她的跟腱很长,小腿肌肉的线条非常漂亮。
空空把导航的目的地换成了朝阳公园的一个停车场,距离显示还有三公里,这段路程里她们没怎么说话。
空空在她们俩和自己身上都看到了一种得过且过的消极,一种认命。她在心里冲自己喊了一声:“这样混日子下去可不行啊!”
“初一的时候,我开始读《红楼梦》,虽然读不懂,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像被勾了魂似的,放不了手。
“真是难以置信……你先别回家了,我们去公园走走吧。”
在公司已经待了一年多,回想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做。小团队里还是她们三个人,像一个生产力水平有限但状态极其稳定的铁三角。空空不是不知道,晓楠私下去面试过几次别家公司,也不知道究竟是她没看上对方,还是对方没看上她,总之一番折腾之后,她还是留在这里。
空空把脸埋在手掌里,许久没有动。
“非常突然地,楼下传来的嘈杂声打断了我。我好奇地伸出头去看,只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往外跑,那个男人不断发出骇人的惨叫声……我爸妈也被吵醒了,他们一块儿下了楼,很快,我妈妈一个人先回来了。她到阳台上找到我的时候,我吓得要命,你知道,《红楼梦》太厚了,根本没法往衣服里藏。
空空请了一整天假,就在宝音的病房里等着。她从来没有为哪一件事这样担心过,因为无法承受的焦虑,她中途从手术楼跑出去抽了两根烟,又赶快跑回来,尽管这对缓解压力并没有任何作用。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宝音抽时间做完了全部检查。活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