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很闷啊。”
她并不知道这个画面会被陈可为看在眼内，并且记住许多年。
空空不是没有尝试过纠正禾苏——“叫空空不行吗？”可是禾苏就像故意要和她作对似的，每次见面都坚持叫她的本名。
是有好感，再明确点儿说，是有想要发展的意愿。这根纤细的线一直缠绕着他某根神经，从那年春节的聚会开始，但那时她在他的日常生活范围之外一千六百多公里的地方，现实的距离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来了北京，而且怀着一种想要长期驻扎下去的决心。
陈可为把空空的箱子推进了书房，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跟在参观他家的两个姑娘后面，有点儿窘迫和不知所措。
空空把单人床上的枕套、被套和床单全扯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她往滚筒里倒了一些玫瑰香味的洗衣香珠，又倒了适量的衣物消毒液，然后是洗衣液和柔顺剂。
果然，他喝了一口可乐之后，开门见山地说：“禾苏说你又在找房子，找到合适的了吗？”
陈可为稍微扫了一遍菜单，很快就决定了点什么。空空一直认为这种小事情也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她自己经常遇到这种困境——把菜单翻烂了也不知道到底该吃什么。
“空空，我去送禾苏坐车，你就别下去了，你先洗澡吧。”陈可为说。空空看到站在玄关处的禾苏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但她只是说了一句：“好的。”
服务员又端来天妇罗和鮼鱼饭。趁着这个空当，陈可为说出了那句在下班路上想了一路的话：“我家有间空房，你先过来住吧。”
“哪方面？”她已经喝光了一杯，正在迟疑着要不要继续喝。
禾苏在很多时候都能充当那个拿主意的人，她是天生的组织者和热心肠。在陈可为去找碟的时候，她已经迅速地打开外卖app，定位了这里，下单叫了比萨、鸡翅和意面。空空坐在沙发上，有点儿无所适从，她紧紧地握着那瓶已经恢复了常温的矿泉水，被动地等待着进入下一个步骤。
那一天的画面成了空空的回忆匣子里一些无意义的碎片，她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所以她对自己和陈可为是怎样应答禾苏的这个基本没有可能性的提议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