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要寻找一个支撑自己的支点:“诸位不要再劝了!玉娘没有死,她不会死的,我绝不会埋了她。”
温亭跪倒在地,苦苦劝道:“还请宗主大局为重,莫要困于儿女私情!”
温珑陵道:“倘若玉娘行为不端,我自然不与她同流合污。可是玉娘行走江湖,向来行为端正,只是几句流言蜚语,不足以动摇温家山庄!”
温川道:“好,就算夫人与邪功毫无干系,是世人冤枉她。可、可她都醒不过来了,宗主你要认清现实啊!留着这么个得了怪病的人在四时令,山庄弟子们也人心惶惶!埋了吧?”
重要的不是玉生香究竟练没练邪功,而是天下人认为她练没练邪功。
“这么多日子就不过来,恐怕,恐怕这人也不能再醒来了。”
温珑陵转过身去,握剑的手指节都逐渐发白。他沉吟片刻,道:“诸位都回去吧,不要吵到玉娘睡觉。”
长老们见年轻的宗主心意已决,劝也劝不住,只能唉声叹气地离去了。
人去镂空,温珑陵还保持着这个怔忪的姿势,他仿佛是喃喃自语,重复道:“我绝不会埋了玉娘,不会,不会……”
温珑陵觉得,玉生香不会死。不只是因为她是自己心爱的姑娘。
还是因为,他觉得,这么乐观而坚韧的灵魂,本不该消失。
随着岁月推移,一日一日过去,温珑陵等人想尽了法子,玉生香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檀风是紫川派大师姐,也认识江湖上不少名医侠士,她在繁忙之余,替玉生香联系了好几个北方名医,介绍到四时令,给她看诊。
只可惜,收效甚微。连这是什么症状都不曾诊出来。
今日,她又送了个老大夫过来,老大夫把完脉,眯着浑浊的双眼摇摇头,说无能为力。
温珑陵虽无限失望,还是让小厮给了谢礼,把人家送出门去。
因是南方七月,檀风穿了身薄纱深紫圆月紫川派家袍,足踏黑靴,青丝不绾,只额间装饰银底绿松石吊坠。
温珑陵亲自给她斟茶:“檀风,给。”
檀风见他眼窝泛青,面色憔悴,不禁担忧:“你瘦了。”
温珑陵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