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一晚,半大的少年用他那瘦小的胸膛在黑夜里给他年仅五岁的弟弟撑起了一块小小的,温暖的港湾。
小少年小小的胸膛,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摇曳着零星烛火的一叶扁舟,孤单弱小,却始终在无边的海面上乘风破浪。
然而少年这一撑,就是一生。
季远甚至有些莫名奇妙,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把秦弦抱在怀里的,或许是愧疚,或许是怜悯,或许是作为哥哥的那种责任感,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一年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弟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只知道去年的暑假,他莫名其妙就多了个弟弟,然后莫名其妙地习惯了他跟在身后,又莫名其妙地习惯了他叫自己哥哥,今天晚上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哄了他,最后又莫名其妙地把这个小东西抱在了怀里。
难道就因为他给我吃的那点零食?季远心想。
现在的季远还不知道,就是因为秦弦的那些零食,以及他丝毫不吝啬的那无数声“哥哥”就捆住了季远的一生。
秦弦大约是这世上最会做生意的人,只用了一点糖,就哄得季远心甘情愿为他操了一辈子的心。
那一声声的哥哥成了无形的枷锁,束缚了季远一生,至死方休。
第二天,林秋亭没有回来,第三天,林秋亭也没有回来。
一个星期后已经开始放暑假了,林秋亭还是没有回来。
这些天秦弦每天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妈妈今天会回来吗?”
然后以此为开头,每隔一会儿就问一遍,一天到晚要问无数次。
季远只好日复一日,无时无刻地回答同一句话:“不知道,今天不回来的话,明后天就回来了。”
季远还是第一次见秦弦这么粘人的,农村里最不缺的就是留守儿童,村里不少人为了生活出去打工把孩子扔在家里给老人带,季远就是其中一个。
别人家的小孩,包括季远自己,离开父母最多念个两三天就不念了。
可秦弦不一样,这小子每天都要问,还要问无数遍。季远看在他没有妈可怜兮兮的份上也不好意思凶他。
为了转移秦弦的注意力,季远跟李二毛天天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