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阿尔贝托原本因为情绪激动变得红润的面庞又恢复了苍白。他一下子安静下来,再没有之前的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像是忽然间变了一个人那样。他没有回答,一个字都没有,像是瞬间哑了一样。
盆子里装的是灰烬,纸燃烧后的灰烬。那些纸上写着无数文字,是祭文,也是自传。祭文,祭奠的是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又过早离开他的人。自传,写的当然是他对自己一生的自我评价。
许多人都知道他在烧纸,许多人都见过他在无数场合中烧纸,却没有几个去研究过他烧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很少有人会对他这个怪癖追根究底,看过就算了。
未寻看到了那些盆子,也看到了阿尔贝托刚才种种行为的根源。在音乐广场上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刚才的他看似在夸赞在表白,实际上是在自我倾诉、自我宣泄,是在求助。
阿尔贝托总是习惯大声说着各种各样的语言,习惯让每个人都能听到他的话,知道他在说话。他们只当他是自我为中心,傲慢自大,用这种方式来炫耀他通晓多门语言。没有无缘无故的行为,人的各种行为,总是与ta的各种成长遭遇联系在一起的。
那样的举动是一种求助,无声的求助,他把求助藏在了每个人都能听到的话语中。可惜,这样的求助,很少会有人能察觉到。
未寻看到了他的求助,对她来说,这样的情感也是愿望的一种。所以,她拿出了《誓言之书》,把许愿的条件详细说了一遍。
说完,她拿起《誓言之书》,放在阿尔贝托面前,声音依旧平静如常,不快不慢地问:“您想许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