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印证。
为了争心底那一口气,他一下子站起了身:“非也!”
那位士子没想到还会有外人来与他对辩,转过头正想说些什么,就发现对方只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看起来年岁不大,就是眼神唬人得紧,仿佛在看什么仇人似的。
与他对坐的另一位公子倒是年纪大了些许,正在悠然品茶。
同时,这位士子眼尖地发现两人穿的都是上好的绸缎,腰间佩的也是上好的金镶玉,像是什么贵人。
他眼中的轻慢这才消去了些,恭敬地一揖:“不知这位小公子有什么高见?”
“本公子以为,魏军坑杀十万齐兵,何错有之!”
连承泽似乎想要将内心的憋屈感一下子倾泻出来,那双黝黑的眼睛里满是对于对方的轻视以及不满。
同时他偷偷看了眼一旁的秦云远,对方只是端着茶盏,脸上摆着一种他最讨厌的看不懂的淡然。
那位士子只觉得自己想要讨好贵人的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语气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善:
“魏军在荥泠坑杀十万之众,所为简直丧尽人伦!魏将既为朝廷命官,就当懂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道理!但他做了什么!无博爱济众的不忍之情,无廓然大公的仁者之心,枉为大将!枉为人!”
这番话不可谓不犀利,但也仅仅是犀利罢了。
秦云远再品了一口茶,低垂着眸静待着连承泽的回答,这么三年的教导下来,他相信连承泽的能力。
但等到周围隐隐传来了些许嗤笑声,秦云远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秦云远抬起头,连承泽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满是愤怒的红晕,原本难以看出什么情绪的双眼中满是血丝,红得让人心惊,他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红润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仿佛在强行忍耐着什么。
情绪竟是这般外放了。
秦云远眉紧皱,没想到连承泽对于这样的形式竟是这般抗拒,是他失算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透露连承泽的身份,只能唤了他的名:“承泽,怎么了?”
连承泽似是才反应过来,那一双莫名黯淡的双眸泛起了些许象征着生机的波纹,那般用目光死死地锁定让秦云远觉得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