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染出两分浅淡素雅的香气,沁人心脾,惹人喜欢。
这是个极繁琐的活计,不为别的,单是干花用的花瓣就要采味道与旁的比浓郁些的,用新采的竹子嫩叶和枝条煮水清洗两三遍,然后用吸水的棉布细细地揉过两遍,在阳光并不强烈的黄昏时刻,盛在藤条簸箕上借着那微微的太阳晒干,再小心地用白瓷罐子储存着。
这些都是看花朵的季节的,例如春日的两样花就可以用当季的,夏日的梅花却需要上一年的冬日晒干,秋日的百合也要在夏天收好,分成小份晒干,冬天干脆两样就都不是当季的了。
这些都是意兰要操心的,索性意兰
是个再细致不过的性子,所以这几年下来也都做得妥妥贴贴的。
也因为意兰的妥贴细致,宋舒予的身上永远都会带着一份沁人心脾的雅香,合时宜而不招摇,却能让人心旷神怡。
蘅安也喜欢这一股香气,不过在了解了这一串繁琐的工作之后就彻底地闭上了她的嘴巴,这也太繁琐磨叽了。
意兰其实是凌晨回去歇着的,有其芳过来给她接班,她睡到天大亮了,就麻利地换了身衣裳来上差。
“你来啦?”其芳拿这个鸡毛掸子打扫正堂,见意兰穿着一身紫褐色的宫装、踩着青布鞋、梳着长辫子过来,笑着道,一面又指了指北屋,道:“给你在熏笼上留了早饭,小菜和饽饽都是主子的份例里剩下的,你趁热吃吧。”
“唉,谢了。”意兰笑着答应过了一句,一面转身往南屋走,宋舒予正坐在炕上翻书,她行了一礼,宋舒予一摆手,她便往从屏风旁的熏笼上将那包了厚厚棉套子的食盒拿了起来,库房里去了。
库房里箱笼架子占了一大半地方,另外一小半地方则可怜兮兮地摆了一张小桌子,放着三把小板凳,一旁还有个低低的小架子,上头摆放着一些零散的东西。
她掂了掂桌上包着棉套子的水壶,把手伸进棉套子里摸了摸,还是热乎的,用热水和饴糖冲了碗糖水,才将食盒打开。
那食盒里头紧促地摆着一碗陈粳米饭,一碟颜色不太好看的酱菜、一碗白菜豆腐并一碟好几样并在一起的颇为精致的小菜,另外还有一碗饽饽,里头有一大个圆馒头,两个精致的小饺并一个奶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