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酸,似乎利刃在心,眼泪不由得又落了下来。孙雪莺在床榻前跪着:“姨娘……”床上的女人动了下,稍稍睁开眼,动作有些艰难,看见在床榻旁跪着的女儿,眼睛顿时瞪大了些,“雪莺,我的女儿回来了……”她用力撑着床起身,可因为浑身无力再次摔了下去。不用去查,孙雪莺也明白是府里的孙氏在苛待自己的生母。她眼眶湿了,抹了下眼泪:“姨娘,你等着我。”
孙雪莺快步去到孙氏的院里。现在孙氏还开心地在清点靖北侯府派人送来的东西,送个贱婢到那边,捞着这么多的金银,也是值了。孙雪莺没被丫鬟阻止住,冲进院里的时候,她匆忙把手上的手镯扔下,连忙正了下姿态,双手相叠搭在身前呵斥道。“雪莺,你如此行色匆匆成何体统……”“姨娘为何会变成那样?是孙家的大夫皆已殒命了?”
孙雪莺不悦。往日她没有权势,跟着在孙家被人欺负也就算了。今天,她忍不了了,不然她怕会早早的让孙家人给害死。越想她就越生气,眼眶也更红了,眼角水润:“姨娘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定会敲锣打鼓地上街让百姓乡邻知晓你孙家人的所作所为。”
有底气,孙雪莺的气势很足。不过因为在气头上,一个没忍住,她开始掉眼泪。孙氏气的直发颤,也不敢去搭话。一日富贵,翌日断头。日日富贵,寿命永久。这两者她也是能分清的。于是派人去叫大夫去给那贱妾问诊。孙雪在姨娘的跟前守着,遣人给侯府说,孙氏生病了,需要再多待一日,侯府应允了。她在孙府守了一夜以后,又要起身回侯府,去伺候婆婆和丈夫。如今丈夫还未归家,她便只需孝敬婆母。软轿一路巅的她头晕晕沉沉的,轿帘外面的风景时不时从她半阖的眼前一闪而过,她干脆就抬手撑着头,闭眼休息。外面有些动静,一个小子突然冲跪到她的软轿前,马受了惊,扬天嘶吼了一声,撅蹄想要狂奔。孙雪莺被这一动静给吓醒了,车夫控制住马儿,孙雪莺也跟着在马车里摇摇晃晃。一阵摇晃,她脸色泛白,胃里波涛汹涌。她匆忙把轿帘撩开,欲吐,那个少年冲向了她:“姐姐,救我……您能不能救救我……”他往后瞧,危险似乎临近了。孙雪莺听到马蹄的声音。她心想这个少年并不是俗人,欲说话,奈何胃里着实难受,便扶住轿门,从旁边呕了出去。不远处赶来的马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