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边走过来边脱了冲锋衣,看也没看她,迎面走过来的瞬间兜头把外套丢在她脑袋上。
少年忽然弯下腰,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凑近,皱着眉,表情很不耐烦地近距离盯着她。
秋季运动会,北方的天气转凉,又是清晨,鲜花队队服是短袖配小裙子,孟婴宁又一向怕冷。
孟婴宁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丢人了,人别人家小姑娘被喜欢的人求婚,虽然基本上也都会含蓄地哭一下,这是感动得实在忍不住了。
孟婴宁手里一凉,垂下眼去。
甜香味儿浓郁,带着扑鼻的热气,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林贺然挑眉:“你是问我这事儿怎么样,还是你这戒指啊?”
孟婴宁犹豫地看了他一会儿,忽而撇过眼去:“那……”
“别人都有你怎么不能有?这不就收到了么,”陈妄垂手,“我做得不好看?”
但这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是不怕他那一挂的,林贺然兴致上来了,忽然文思泉涌。
等终于哭完,两个人盘腿坐在沙发上,陈妄把苹果玫瑰挞捡出来了几个放在盘子里,给她放茶几上。
指尖轻轻滑过柔软的掌心。
半晌,孟婴宁长长吐气,鼓了一下嘴巴,语气故意放得很轻松:“那你要快点回来,不然我就戴着你的戒指跟别的男人跑了。”
孟婴宁嚎啕大哭:“旁边还有商圈,还离市中心近……你这不是挺有钱的吗……”
陈妄第二天把孟婴宁送到公司,转头去了刑警队。
“我说的是还行吧!”孟婴宁有点儿炸毛,“还行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再说你都送出去了,喜不喜欢也是我的!”
男人呼吸滚烫,声音低哑压抑:“必须等我回来……”
“……”
尤其是被喜欢的人这样说。
“安排得差不多了,先提前几天过去看看,就咱们俩,人不能多,汤城这孙子鼻子贼灵。”林贺然说着,一顿,视线停在他手上。
小姑娘细白的手指迷迷糊糊地伸过来,被男人扣住手背摁住。
陈妄哭笑不得:“也没这么穷。”
“哎!”孟婴宁吓了一跳,赶紧去拦开他的手,急忙忙地抬起头来,瞪他,“你不许碰我的花!”
孟婴宁皱着眉,表情很复杂地看着他,有些一言难尽。
孟婴宁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脸更红了。
细细的银色小圈儿,上面一颗小小的钻石,不大,但做工很精细,造型别致。
陈妄指尖扣着木制沙发扶手轻轻一敲,无名指上的戒指狂刷存在感,在阳光下折射出极度嚣张的光,彰显着主人此时此刻心中的得意和飞扬。
而少年英俊的脸近在咫尺,近得甚至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
孟婴宁手指缩了缩。
孟婴宁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喜欢?”
孟婴宁抱着花儿,准备去把鲜花队的衣服换下来,身上痒,又冷,难受得一蹦一蹦地走,结果刚蹦没两步,看见了陈妄。
孟婴宁实在憋不住了,抬起头来一边噼里啪啦往下掉眼泪一边问他:“多大啊……”
孟婴宁下意识就想跑。
孟婴宁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儿上头撒着的糖霜,没抬头:“那我又收不了花的,也不是所有的求婚都要有玫瑰花。”
孟婴宁抬起头,眨巴着哭得有点儿肿的眼睛,嘴里还叼着苹果:“唔?”
性格这个东西真的是很难被改变,估计再给陈妄一百年,他也没有办法变得能跟她说两句甜言蜜语。
真的就是从小讨厌到大的一个人。
陈妄拧眉,看着她从下巴一直蔓延到脖颈上的小小红点儿:“你吃什么了?”
孟婴宁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手里的花束刮蹭着下巴。
她完全不想让陈妄走,但这话不能说,她也不能表现出来担心什么的,因为这事儿没有别的办法。
少年穿着短袖,套了件黑色薄冲锋衣外套,迎着她走过来。
铁盘子里的玫瑰一朵一朵层层叠叠地绽放,上面撒着的糖霜凝固以后又融化,黏在西瓜红色的花瓣儿上,蔓延向下是一片焦糖色的黄,颜色一层一层的过渡,细腻明亮。
小时候谁都不知道,有一次学校里开运动会,除了每个班的方阵队列以外,学校里还要组织鲜花队,从每个班里头选出来几个女孩儿凑成一队,要捧着花束排队列,在一开场的时候表演。
“就那个,”孟婴宁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那个……”
十几岁的小少女,最听不得的就是这样的话,会觉得没脸儿。
陈妄好半天没说话,忽而侧身,抬手将她抱到自己身上。
她都还没动,眼珠子往旁边一瞥陈妄就知道她想干什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往身前一拉,凑得更近。
陈妄:“……”
陈妄低下头,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