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贺然问了好几遍,最终得到了“我媳妇儿”这么个答案。
孟婴宁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愣了愣,瞬间坐起来了,有点紧张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指了指门口薄荷绿的那个体格最小的拉杆箱:“那个不用动,放着就行了。”
他站起身,先回了卧室,把床上的床单枕套都换了一套新的,下面多铺了条被子在上头。
林贺然满上绷带缠得跟个木乃伊似的盘腿坐在床上:“我看看。”
捏了一会儿再侧头一看,小姑娘直接躺在沙发上搂着靠垫睡着了。
“还骗来看看,这怎么骗,妄哥我敢骗?脑壳给我打飞上去。”
陈妄叹了口气,迫切地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先人前辈们也跟自己的女朋友搞过这种纯洁的男女朋友兼室友关系,好让他取取经到底要怎么能让这种关系持续纯洁下去。
纯洁的男女朋友加上室友关系。
蒋格怒吼,声音大得上下三层以内感觉全都能听见:“他找到更刺|激的了!!”
循序渐进。
病友说:“我还真有一挺喜欢的小网红,长得特别是我的菜,真的,就是那种,简直是跟着我的审美长得,我给你看——”
她却在他提出来让她搬过来以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同居。
孟婴宁又哒哒哒跑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蒋格立马收了手机,敬了个礼,走人。
孟婴宁来之前听陈妄简单说了林贺然,知道他就是陈妄那个挺重要的朋友,一时间还有些紧张,站在门口悄咪|咪去勾陈妄的手。
陈妄看了一眼里面塞得满满的衣服裤子裙子鞋还有包,觉得有些无从下手。
孟婴宁头发湿哒哒地跑进了卧室,看了一圈儿。
两秒安静,林贺然“哎”了一声:“这真巧了,你跟我兄弟喜欢的是同一个人啊,他也喜欢这个姑娘,前段时间还给我发她照片,说这是他女朋友。”
“好看啊!那能不好看,长得跟天仙似的,还有点儿像一个小网红。”
衣柜柜门一拉开,他清了大部分的空间给她,男人自己的几件t恤和衬衫可怜巴巴地被挤在了角落里。
“汤姆!你崽那嘎哈呢,你这傻猫咋这样婶儿的呢!”
林贺然几天前就已经脱离危险期醒了,养了几天以后准备转回帝都的医院,提前给陈妄打了个电话。
陈妄手背撑在脸侧,视线从电视上移开,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
而在刚刚陈妄帮她揉腿的时候又生出了点儿有的没的旖旎心思来。
豌豆公主睡不来硬床。
可能是为了以此来证明自己真的不是个饥渴的舔狗。
电视里还放着猫和老鼠,东北话版:
孟婴宁点点头,蹦下沙发,语气轻快:“那我去洗澡了。”
“可能是,”陈妄说,“误会了我们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
孟婴宁心里还惦记着整理行李这事儿,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陈妄关上门,进屋走过去,孟婴宁咬着木头叉子,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他是不是误会了?”
陈妄看着她跑到门口,从箱子里抽了套睡衣出来,又瓶瓶罐罐地掏了一大堆东西,然后跑进了浴室。
腿刚迈开,又停住,扭头,笑嘻嘻地说:“哥,哪天带人来俱乐部介绍介绍?”
刚勾住食指,就听见里面像是聊到了什么追星话题。
这一天她也是看着的,陈妄确实挺忙,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就这样,他依然都没放她一个人,连下楼买个早饭都拉着她一起去。
“你还有她别的照片儿没?”林贺然问。
蒋格正倚靠着楼道里的铁扶手声情并茂地讲述着陈妄找到了比极限运动更刺|激的事儿,防盗门这么毫无预兆一开他吓了一跳:“妄哥?你听见了啊?”
孟婴宁就又蹦跶着跑回去了,没一会儿,屋里吹风机嗡嗡地开始响。
她自顾自难堪着,脚踩在他膝盖上,脚趾头不安地皱巴在一起。
“只有那么卑微的两张照片,每天就那么翻来覆去反复地舔,”林贺然的语气听着有些怜悯,“见不到真人你说你倒是多存点儿照片啊,光舔那么两张她就能是你的吗?”
陈妄重新低垂下头,默默地品了一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
蒋格很能屈能伸一少年,手里的小龙虾和啤酒放餐桌上,拎上包朝孟婴宁抛了个飞吻,在陈妄摁着他揍以前不给机会地二话不说就闪了,砰一声关上防盗门。
陈妄他们那儿出来的基本都是前一天还伤得快死了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的选手,林贺然也没矫情,住的普通病房,一个房间里四张床,他那个病房两个病人。
陈妄动作停了停,俯身靠过去,叫了她一声:“孟婴宁。”
“你再大点儿声楼上楼下也听见了。”陈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