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看着这个衣柜,看着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孟婴宁这一瞬间莫名想到了“我们”这个词。
然后,他走到门口蹲下,打开了孟婴宁的第一个箱子。
“有啊,你看我相册,我有好几百张,她所有出的外景接的广告和平面照片我都有。”病友说。
孟婴宁揉眼睛的动作停住了,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还会整理东西?”
蒋格了然,这屋子里是女人的味道。
九喜的冰淇淋,挺大一罐,孟婴宁手里捏着个小木叉子吃得正开心,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他。
孟婴宁终于、终于察觉到了男人语气有些不对劲,可是她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
蒋格一抬头,看见孟婴宁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吃冷饮边看电视。
孟婴宁:“……”
“……”
孟婴宁觉得自己实在太色了,她其实不太好意思跟陈妄说,那种羞耻感简直就跟小时候自己偷偷看小黄书,结果被家长发现了似的。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病友惆怅地说。
男人大掌捏着小姑娘纤细脚踝往上抬了抬,人坐在沙发上,然后把孟婴宁的腿往自己大腿上一搁,别的心思也就跟着收回去了,靠着沙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给她放松小腿肌肉。
陈妄站在门口,挑眉。
陈妄看她看着确实困得不行:“洗个澡去睡,我给你弄。”
除了这句,她刚刚说那些陈妄一句都没听:“卧室里有一张。”
东西其实没多少,蒋格不总过来住,最近一段时间都是直接住在俱乐部那边比较多,就是之前每次过来的时候都得带着点东西,积累下来也有一袋子。
陈妄领着孟婴宁去的时候,林贺然正在跟病友聊天儿,病房浅绿色的门虚掩着,光线隐隐从里面透出来,伴随着说话声。
陈妄换了套白床单,上面还带着格纹,看起来颇有点儿小清新的意思,她从家里带来的两个要抱着睡的娃娃放在床上,那些化妆品之类的瓶瓶罐罐被一股脑地摆在了角落的红木桌上,一排排整齐得像是在站岗。
孟婴宁皱起眉,拽着他拉下去,不高兴地嘟哝了两声不知道什么,才睁开眼。
孟婴宁点点头:“外套要分开挂,按照长短挂在一起,裙子和衣服裤子也要分开,有些衣服只能挂,你不要叠起来,会皱的。”
陈妄这人真的是个舔狗,饥渴到拿个网红照片当对象,差不多过过瘾就得了,林贺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要装逼装全套,还非得带着女朋友来看看。
病友笑起来:“没毛病啊,我也天天刷微博逢人就说她是我女朋友。”
等孟婴宁洗了个有护发素浴盐的澡并且涂了身体乳出来的时候,陈妄正坐在沙发里看电影,他关了客厅灯,只留了玄关一盏,门口的行李和箱子已经不见了。
“不是我,”陈妄说,“我有个朋友转院,我去看看。”
林贺然默默地听着,反正也没拆穿他。
“再说。”
然后站在漆黑一片的楼道里点开了俱乐部的微信群开始发语音:“我操!我他妈说妄哥最近这段时间都不来了!”
孟婴宁没浪费这箱子的每一个角落,陈妄顺着箱边随手一摸,从箱子边缘的缝隙里拉出来了一条填充进去的白丝|袜。
穿着白色棉睡裙,到膝盖的长度,露着一截小细腿在他面前没心没肺地晃荡。
“九点多,”陈妄挑眉,“怎么,晚上还有安排?”
铺完床,陈妄把角落里那张中间放着一个烟灰缸,落满了灰尘的桌子收拾了,擦了个干净。
陈妄声音平淡;“我,连被子都叠豆腐块。”
陈妄再次刷新了对女人这种生物的认知。
也行吧。
孟婴宁是真的觉得很羞愧。
孟婴宁假请了三天,刚好又连着一个周末,陈妄用了两天时间适应了家里多了一个身份是他女朋友的女人,剩下一天时间把次卧里蒋格的一堆破烂儿全都清出来了,顺便通知他来拿。
“牛逼,”林贺然肯定了他的粉籍,“那你给我发几张呗,我那个朋友就两张她的照片。”
又指指旁边倒数第二小的那个:“这个里面是化妆品和护肤品,护肤品放洗手间,你要把洗手台整理一块儿出来给我,化妆品——”孟婴宁一顿,“你家有梳妆台吗?就空桌子就行。”
“卧室衣柜抽屉。”陈妄淡声说。
陈妄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孟婴宁,起来,洗个澡进去好好睡。”
孟婴宁没反应。
陈妄也没说什么,只让他过来把自己的破烂拿回去,蒋格答应得很痛快,晚上点了一份干锅鸭头两份小龙虾,提溜着一联啤酒上来,门一开就扯着脖子嚷嚷:“妄哥!一别十年你还好吗妄哥!兄弟刚发的工资,来啊,晚上喝一个——哎不是,你这屋子里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香呢。”
陈妄走到门口,打开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