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婴宁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时间问题，还应了一声：“嗯，但是我现在没手机。”
陈妄神色平静：“忘拿了。”
怪不得睡起来好像比之前软了很多。
结果拉下去没两张，后面就没了，全是文字。
孟婴宁没想到莫北会这么关心她的安全。
陈妄笑了一声，没再逗她，转身进了卧室。
他特别大一个，沙发又太小，腿略曲着，手臂顺着沙发边缘耷拉下去，指尖碰着地面。
我喜欢你就好了。
“……”
孟婴宁确实想洗澡，她觉得自己昨天在泥里滚过一遭现在都臭了，但她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莫北：“……”
孟婴宁：
孟婴宁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很顺从地抬手，指尖去勾他，凉凉的指尖安抚似的轻轻挠了两下，当做回应。
孟婴宁挺久没发过朋友圈了，她开了个什么三天可见，导致陈妄其实每次看她的朋友圈都干净得很。
孟婴宁没点开，看见下面一个是她。
反正都已经喜欢你这么久了。
在那之前。
他看起来没半点儿刚睡着时的样子，黑眼清冷，眼皮子一抬。
陈妄看了一眼时间，差五分钟五点：“现在？”
孟婴宁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醒来的时候人在床上，窗外天空泛着鱼肚白，窗户开了个小缝，鸟叫声清脆。
孟婴宁虔诚地抱着手机，赶紧回：
她坐在茶几扶手上晃荡着腿儿，突然想起来：“陈妄，我今天要上班的，我还没请假。”
快十年啦，好像还是很喜欢你。
她这句话打过去的时候，莫北一句话也跟着发过来，几乎是同时弹出屏幕：
她僵硬了两秒，收腿，抬着的手臂也放下，站在卧室门口。
一个澡洗得舒舒服服，孟婴宁也不奢望陈妄这儿能有护发素之类的精致的东西了，毕竟是穿个睡衣都觉得娘的人，她套着他的黑睡衣出来，特别大，裤腿和袖口都厚厚卷了好多折才露出脚背和手。
她觉得出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半点声音都没有，连她自己都没听见。
孟婴宁有些意外，一连三个沉重的问号让她在意外之余还有一些微微的感动。
——二十几岁的人了，玩个试胆游戏竟然还能被夜路差点吓哭……
“那你进屋去吧，”占了人家的床一晚上，孟婴宁还挺不好意思的，她打着哈欠穿过客厅，走到窗前往下看了看，“或者你要不要吃个早饭？吃完以后再回屋睡一会儿。”
陈妄抬起头来，沉默地看着她，好半天，动作很慢地放下手机。
陈妄顿了顿，手指点着屏幕往下拉了拉。
虽然你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
陈妄本来想退出去，手指都移过去了，视线一扫，就这么一眼，刚好扫见她的一张照片。
“那你喊我啊，我可以帮你把要换的拿了放在门口，”孟婴宁嘴巴捂在抱枕里，声音闷闷的。
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孟婴宁：“……”
孟婴宁抖开。
想到了要换的里都有什么以后，耳根开始发烫。
脖颈一低，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鼻尖相碰：“问你个事儿。”
是一套黑色的男式睡衣，棉质的，手感很好，而且看起来非常新，带着衣柜里搁久了的淡淡木质味道。
……
他说着关上了洗手间门，安静了一阵以后，孟婴宁听见了一阵很细微的水声响起。
太阳还没爬上来，整个房子里一片清寂，沙发里男人横躺着，人看起来睡得很熟。
她拉着身上陈妄的大外套，拉链拉到头，下巴藏进去。
洗完了又觉得困，孟婴宁揉了揉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被陈妄拽了件大外套整个人严严实实一裹，然后拎着她出门买早餐。
等差不多微信都回完，陈妄刚好从浴室里出来，孟婴宁打着字听见声音，一抬头，就看见他穿了条长裤赤着上半身从浴室里出来，水珠顺着颈线咕噜噜地往下滚。
老式居民区楼下小街上就有卖早点，一条街从头到尾全是各式小吃，早市从清晨四五点钟就开始准备，这会儿隐约能听见吆喝声。
陈妄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关着门还能听见你老房子的隔音有这么差的吗？？
陈妄没说话。
“就在楼下，很近，在旁边等我？”在昨天的事以后，陈妄不可能让她离开自己半径五米范围内超过五分钟，“豆浆油条还是豆汁焦圈？”
一笔巨款。
“都可以……”孟婴宁低着头跟着他，她没穿内衣，就这么挂着空穿了一套睡衣出门有点儿不习惯。
“没有，”陈妄扬眉，“穿什么睡衣，娘们儿唧唧的。”
时间还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