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每次见着他就哭鼻子，不开心。
陈妄的床实在太硬了，爬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下比昨晚醒的时候多了一床被子垫着。
孟婴宁有些不安地伸手过去，柔软的小手拽着他的手指，轻轻晃了晃，凑过去仰着头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些慌。
不过我的神明来啦。
于是坐起来，仰起头来看着他，老实巴交地说：“我没衣服换。”
喜欢一个人真烦。
“你还有睡衣的啊，”孟婴宁震惊了，她对于陈妄穿睡衣的样子完全没印象，这人在家里好像一直都是t或者背心的，“这套你穿过吗？”
她刚刚大概是用了忘记退出，屏幕停留在她自己的朋友圈界面。
孟婴宁抓着手机愣了愣，然后啪叽一下把手机丢到一边，脑袋埋进抱枕里，只露出一双亮亮的眼睛在外面：“你能不能套个衣服？！”
莫大厨倒是秒回：
孟婴宁还保持着迈开一条腿的姿势，脚尖垫着，就那么停在那里，看起来应该有点儿滑稽。
你的婴宁。
陈妄好半天，都没能明白过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其实真的只是想看看她的照片。
几分钟后，他套着件黑t出来，看见孟婴宁还是倒在沙发里没动，迷迷糊糊一副又有点儿困了的样子，走过来垂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去洗漱，然后下楼跟我买早餐，吃完再睡。”
陈妄低垂下眼，一个一个点进去。
“睡醒了，”孟婴宁脚尖踩在一起，蜷了蜷，她抬眼看了下墙上挂表，“你没睡吗？”
陈妄抓着她的手指拉下来，摁在沙发上，然后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声音有些哑：“从小就喜欢我了？嗯？”
果然，莫北不说话了，过了好半天，才发了个ok的手势过来。
孟婴宁狐疑抬头：“这是你的睡衣吗？”
孟婴宁很听话地套上了鞋，大了一圈儿，踢踢踏踏的。
陈妄沉默着反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撑着沙发倾身靠过来。
孟婴宁先找到了主管李欢的微信，没细说，随口扯了个理由说自己晚上骑小黄车出去买夜宵结果出了车祸，请了几天假，又把约拍试妆的事情处理了一下全部都推后了。
心脏涨着，又有些疼。
陈妄看着她。
莫北可能也没想到孟婴宁还真情实感地感动上了，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彼此即将溢出来的尴尬。
“……”
陈妄长腿一伸，把手机捞过来，随手点开看了一眼。
“哦，”陈妄正往卧室走，闻言回过头来，笑笑，“要换的都给我拿么？”
孟婴宁愣了下，抿了抿唇：“怎么了？”
陈妄手机没密码，孟婴宁划开以后本来想打个电话，才想起现在时间太早，不太合适。
——遇见他了，紧张到包都忘了到家才发现……真的好丢脸好没出息。
点进去是陈妄的微信，界面干净得不行，基本上完全没有对话框，一共就两三个人，甚至连备注都没有，孟婴宁凭借着头像认出了第一个是蒋格，红色小圈圈的消息提示十三条，最新的一句话就四个字一个标点：
“这回睡醒了么？”陈妄问。
孟婴宁无语了一下，抱着衣服站起来往浴室走，一边小声逼逼：“穿个睡衣就叫娘了，就你光着出来耍流氓不娘。”
她丢了包的那天是十年后两个人第一次遇见，陈妄一直以为是在那之后，孟婴宁才对他有了些感觉。
“睡了，”陈妄从沙发上坐起来，单手抓了一把头发，他回来几个月了，头发长长了不少，现在达到了十年来从未有过的长度，发梢刮蹭着眉骨，让他有些不适应，“听见你出来，就醒了。”
孟婴宁咽了嘴巴里的食物，侧过身来，对上他的视线，深而晦涩。
这下连眼睛都捂进抱枕后头了：“你赶紧去穿吧！”
包，家里的钥匙什么的也都还在陈想那，她耷拉着脑袋，一想到要要买新手机，觉得有点肉痛。
侧着头，侧脸的线条立体而深刻，半张脸藏在昏暗的阴影里。
可是如果是在那之前。
想法非常直男，且糙。
孟婴宁刚想说不然呢。
“你就不能自己去买吗？我这还穿着睡衣。”下楼的时候，孟婴宁不情不愿的说。
孟婴宁吃东西慢，陈妄吃完，她还剩了大半碗豆浆，在那里慢吞吞的咬着猪肉包子。
孟婴宁面红耳赤得几乎从沙发上蹦起来，她撑着扶手转了一圈儿，爬到沙发上捡起手机，拿起来的时候她听见了浴室门被拉上的声音，紧接着是花洒哗啦啦地响。
她点开了微信，想着给李欢发个微信。
屏幕一划亮，就是孟婴宁的微信界面。
——今天又因为陈妄哭了，这个人说话真的很伤人，他怎么那么烦。
也只是一晚上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