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第一次知道狗脸上还能出现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不过这念头也就闪过了大概01秒。
当天晚上，孟婴宁做了个梦。
清晨有潮湿雾气，眼前一片灰蒙蒙的绿冲进视野里，然后急速向上撤出。
牧师站在两人中间，微笑着问：陈妄，你愿意取为妻，保证爱她保护她一辈子吗？
陈妄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手机在榻榻米上嗡嗡一会儿震一下，活跃得不行。
孟母特别高兴的跟他道谢，说她怎么也板不过来的臭毛病没想到一天就让他给治好了，问他是用了什么法子能让孟婴宁再也不赖床，甚至每天早上早起半个小时去学校。
林静年：
孟婴宁有些郁闷地垂着眼：
孟婴宁从微信表情包里翻出do的表情包，保存到相册，然后发了彩信过去给他看。
陈妄：
“三点半就起了！”杜奇文兴奋道，“啊，凌晨三点的空气永远是这么的迷人，我现在感觉连毛孔都得到了净化。”
很远的上面隐约好像有人大吼着不断叫他的名字。
陈妄莫名不爽，骑着到下坡的时候叫了他一声：“孟婴宁。”
那之后孟婴宁再没迟到过，并且无论如何也不坐他的自行车了。
林静年：
孟婴宁还没回他消息。
低空跳伞的危险性远高于高空跳伞，高度有限，风速和风向的影响会更明显，再加上下坠的时间短，留给跳伞者思考和判断开伞的时间很短。
孟婴宁还没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陈妄突然加速，自行车嗖地直冲向下，孟婴宁措不及防，嗓子眼里憋着一声很轻细的叫，抬手匆忙搂住他的腰，整个人很依赖地贴上来，温温软软的一小只。
后来都是陈妄带着她。
再往上，脸的位置是个do。
他随手把毛巾丢到一边，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弯腰把手机捡起来。
海边的空气腥咸，丝带绑着成千上万朵白色玫瑰扎成巨大花架，沙滩上贝壳铺成的小路蜿蜒向前，陈妄手里牵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女人看起来优雅温柔，卷发垂至腰际，细长脖颈尖下巴。
孟婴宁是怎么也不肯少那半个多小时的睡眠时间的，为了多睡一会儿甚至可以忍痛拒绝和陆之州同行，最后没办法，十分不乐意地答应早上跟他一起去学校。
他拿着手机笑了一声，走到门边哗啦一声拉开和事拉门，窗外是幽静清晨，山林间鸟声悠长连绵。
陈妄指尖在对话框里点了点，敲了一串号码给她，发过去。
林静年似乎是不可置信：
陈妄闭了闭眼，开了伞包。
孟婴宁睫毛颤了颤。
清晨四点多，天空亮得灰暗，一行人爬上山顶，沿着山体天然形成的页岩峭壁往前走，看见等在那头的杜奇文。
孟婴宁：
孟婴宁点出短信来，翻到陈妄的名字，举着手机打字：
还跟他显摆陆之州的微信。
陈妄走过去。
同龄的一帮人里，包括陆之桓和她自己，林静年一直是比他们成熟的那个。
“你别说，你这问题我也想过。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杜奇文不但没生气，反而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他上次跟我吵架的时候还说我去跟那些富二代一起没事儿和女人鬼混都比玩这些强，也没法么不是，从小就喜欢，小时候就想当个极限运动员赛车手什么的，偶像是迈克尔舒马赫。”
林静年：
陈妄看都没看他，一跃而下。
再多的发展，说没想过那是骗人的，但是确实没太想过。
孟婴宁垂着眼，把没打完的两个字删了，好半天，有些艰难地：
孟婴宁被吓醒了。
杜奇文跟着往下看了一眼，也有些紧张：“我还没玩过basejup，好几把低，这开伞稍微晚一点儿不得被直接拍河底拍稀碎啊？”
蒋格：“……”
陈妄靠着门边坐在阳台，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
“……”
小丫头特别喜欢睡懒觉，读书的时候每天早上上学都鸡飞狗跳，嘴里叼着面包片儿一蹦一跳的被孟母赶着出家门去学校。
小姑娘闷闷的声音在身后慢吞吞地、不情不愿响起：“干嘛呀。”
五点不到，天才蒙蒙亮。
一只黄色的大蠢狗，两个眼珠子往一个方向斜，狗嘴带着弧度，一脸迷之微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耳边是呼啸的风。
孟婴宁惊魂未定：
“我真是操了，”杜奇文跟着往下看，“我这兄弟是真不怕死啊。”
如果说三个月能养成一个习惯，那名为陈妄的习惯大概已经深入骨髓。
孟婴宁没再发什么。
不就是个破微信，他又不是没有。
陈妄那时候也浑，挑着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