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一眼紧紧抱着他的少女,笑得吊儿郎当的:“抱这么紧干什么,这么喜欢我啊?”
“傻逼,”旁边另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翻了个白眼,“你爹能把你养这么大没打死也是一大奇迹。”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缓了会儿神,慢吞吞地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喜欢一个人可真是太神奇了。
少女忍辱负重地坐在自行车后座,缩着腿,手指指尖小心翼翼地捏着自行车后车座的边儿,连他半点儿衣边儿都不沾,就好像上面有什么病毒一样。
就连不去期待或者奢望的情绪也变成一种习惯了。
陈妄当时一时间心塞得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一时间竟然隐隐还有些跃跃欲试。
蒋格观察了他一会儿,认真地说:“好像白了点儿。”
陈妄往下看了一眼,目测了一下高度。
人的下坠速度是每小时八十公里。
还气到一个礼拜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一看见他又开始掉头就跑。
蒋格拿着头盔往前走了两步:“陈妄哥,头盔必须得带了这回,不能再……”
“坐稳了。”陈妄说。
孟婴宁面红耳赤的撒开手,到学校门口第一时间跳下自行车,飞快跑进校门。
杜奇文扭头,看向蒋格,侧头刘海一甩:“有没有觉得我比昨晚更帅了?”
陆之州那时候是学生会主席,每天早上都要早到校半个小时,有时候更早,要安排值日,站在校门口检查学生仪容仪表。
孟婴宁:
因为睡过头了。
最后一句话:
林静年:
陈妄露出了非常标准的,名为“八颗牙齿闪耀在阳光下灿烂到让人毛骨悚然版”微笑,说我愿意。
孟婴宁慢吞吞地打字:
杜少爷今天穿了一套骚粉,身上装备很齐全,看见他们过来,挥了挥手。
孟婴宁没回,陈妄看了眼时间,还早,估计是又睡过去了。
黑冲锋衣嘲讽道:“长大了发现就你这逼样好像当不了,只能开个俱乐部玩玩,没事儿来点儿鸟不拉屎的地方玩个低空跳伞。”
十二秒后三百米。
陈妄莫名其妙想起他手机还在裤子口袋里,刚刚忘记拿出来了。
三秒钟后会下落大约八十米。
杜奇文没搭理他,把主伞盖塞进容器里,背上拉紧背带,扭头看向陈妄:“怎么样,这个地儿不错吧。”
这会儿她大概醒了。
不知道手机是不是已经掉出去了。
蒋格把背带和容器递过来,陈妄拉上背带,没说话走到悬崖边儿。
孟婴宁觉得她说的话就像是被下了什么咒之类的,一整个晚上,都在脑海里不停地盘桓。
几天前明明觉得感情道路一片灰暗对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理这个人,喂了颗蜜枣以后瞬间就又能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这边儿背山,还没被开发出来,他们站着的这块是一块天然峭壁悬崖,下面河水很清,水流很急,正下方河面上挂着两个橘红色的橡皮船。
河面在视野里慢慢放大,一点一点逼近到眼前,河水湍急,水流打在石块上掀起白色的浪,混着风声清晰得像是近在咫尺。
孟婴宁:
孟婴宁红着脸,整个脑袋埋在枕头里,眼睛露在外面,看着林静年打过来的最后那行字,半天没动。
打了一半,她手指动作一顿,就这么停住了。
自己作的死。
孟婴宁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静年那边发了个表情包过来:
陈妄侧头,最后看了一眼手机,揣进口袋站起身来:“走吧。”
孟婴宁:
五六条短信,全来自一个人,中间还夹着张图。
门口传来门被拉开的声音,蒋格困得迷迷糊糊进来,半闭着眼拍了拍门:“陈妄哥,起了没,杜哥让我上来叫你。”
她没发完,林静年就懂了:
林静年:
孟婴宁仰躺着,手机高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