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婴宁装傻：“唔？你说什么？”
孟婴宁今天是带着任务过来的，他既然没睡，那她就得开始干活儿了。
但今天看来，他好像也并没有很生气。
“没什么，”陈妄抬手，指指里面隔断后的陈想，“tony现在挺忙，你等会儿？”
陈想在姥姥家长大，小时候开始能见着陈妄的次数其实就有限，但也没耽误兄妹俩关系挺好，对于她哥的终身大事，陈想一直挺发愁的。
陈妄垂眸笑了一声。
年少的时候，他虽然性子也不刻意张扬，但戾气和棱角都很分明，气场比起同龄人来强了一大截，站在那里不说话都惹眼。
他语气听不出情绪如何，孟婴宁犹豫了下，还是慢慢地点点头。
陈妄直直看了她几秒，人往后一靠，倚进沙发里开始笑。
陈想跑到门口，好奇地往外看，刚好看到姑娘慢吞吞走远的背影，穿着条碎花小裙子，细腰长腿天鹅颈，白得跟会发光似的，陈想眼睛这么刁一人都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来。
“没什么，我现在反正现在等也是等着，咱俩聊聊天儿？”孟婴宁看着他眨眨眼，“叙叙旧。”
“陈妄。”孟婴宁又叫了他一声。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凑过去，特别小声地叫了他一声：“陈妄？”
他吐了口烟，微眯着眼：“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孟婴宁坐在单人小沙发里，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自顾自发了会儿呆，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她无措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你懂什么叫艺术？
陈妄也不拆穿她，没再说话。
“行啊，”陈妄笑了，意有所指道，“顺便算算账。”
孟婴宁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特别委屈地叫他：“陈妄。”
孟婴宁磨了磨牙，面上不动声色，特别愧疚地和他道歉：“对不起啊，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之前有次和陆之桓年年出去玩也是这样，后来陆之桓跟我说我还跟他说小时候特别喜欢他之类的话。”
孟婴宁转念，先给陆之州打了个电话，打听到了陈妄来了这么个不知道干什么的地方，当即二话不说洗漱换衣服出门。
陈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缓声重复了一遍：“叙叙旧？”
陈妄垂眸，指尖敲掉一截烟灰，动作有些漫不经心。
陈妄蓦地抬起头来，似乎理解得有些艰难：“你还喜欢过他？”
陈妄没听见似的。
她不想让陈妄重新想起这事儿来，生怕自己被秋后算账了，可是有些话不问出来得到个明确点儿的答复，孟婴宁实在放心不下。
这可咋整。
孟婴宁也不动弹，固执地蜷在那。
孟婴宁深吸口气，心里纠结挣扎了一番，也不要什么节操了，干脆闭着眼破罐子破摔豁出去道：“他还说我喝醉了逢人就告白，碰见个稍微长得好看点儿的就说自己喜欢人家。”
她凑过去，直接问道：“你们俩到底能不能有戏啊，我怎么听着迷迷糊糊的。”
陈妄倾身，伸手够到茶几上放着的烟和火机，敲出一根咬着点燃，火机和烟盒重新扔回茶几上，人往后一靠，终于开口：“孟婴宁。”
她说完好半天，陈妄都没说话。
半晌。
孟婴宁怔怔看着他。
怕自己昨天晚上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怕他误会，急着来找他撇清关系。
你眼睛都闭着还知道别人看你啊！
结果孟婴宁没有。
孟婴宁红着眼睛说：“好疼的，特别特别烫。”
她最后补充：“但我自己完全不记得的。”
所以她昨天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
陈妄眼睛仍然闭着，人一动不动，好像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陈妄本以为她是还没疯尽兴，想着给她递个由头，如了她的心意让她再折腾折腾自己，折腾够了估计也就能睡了。
陈妄一想，也觉得挺有道理的，点点头：“也是。”
“……”
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倒是会说些莫名其妙的。
孟婴宁：“……”
这仙女儿似的小嫂嫂，配她哥这个不解风情的傻逼性冷淡好像还让人觉得稍微有那么点儿可惜是怎么回事？
“……”孟婴宁有点无语，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是觉得我瞎吗？”
也还真是不怕死的。
孟婴宁被他笑得心里发毛，有些虚：“你笑什么？”
陈妄没太听清，倾身靠近了点：“嗯？”
孟婴宁琢磨着大概是因为自己对陈妄积怨太深，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程度，所以才会借着喝醉了卯足了劲儿撒泼折磨他。
孟婴宁人走，tony那边手里举着个文身机从里边儿出来，抻着脖子：“刚刚那姑娘是我未来的嫂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