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抬起手里的吃食,兴冲冲道:“瞧我给你带什么东西了,好吃的,你快尝尝。”
司时春心下了然,想必这就是上官钰一直念着的自幼长大的丫鬟。
织画听了上官钰的话,更想哭了,没想到自家小姐出去了还想着自己。她接过吃食,是馄饨和素签。馄饨已经有些泡糊了,挤成一团,但淡淡的清香仍窜进鼻尖。
上官钰也看出馄饨的不成样子,小声道:“我刚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她自幼都吃热乎的现成的,哪知道过得时间久了馄饨会变成这样。
织画噗呲一笑。
笑着笑着,眼角有泪流下来。
自从两人长大后,织画就免不了被婆子、夫人教育主仆有别,不可再和小姐像小时候一样疯疯癫癫,没有规矩了。因此,她刻意与上官钰保持距离,时刻提醒自己的身份。
现在看来,自始至终,这个规矩,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坚守。而她的小姐,从不在意身份之差,主仆之别。
看到织画哭了,上官钰有些手足无措,又细细哄着。连给萧呈策和司时春请礼告辞都忘记了。
司时春感到有些好笑,方想起马车后还跟着一行人。她扭过头一看,除了傅斯纪,余下四人的身上都覆着薄薄的一层雪。不知为何,佛狸以前是照顾傅斯纪的,但她离傅斯纪却更远些,离萧呈策反倒近些。
承德眼观鼻鼻观心,这一路下来虽没人说话,可自幼在宫里长大的他也能看出傅斯纪和萧呈策有些不对付。
气氛实在是有些剑拔弩张。
承德去看佛狸,脑子里冒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佛狸的主子是傅斯纪,萧呈策喜欢佛狸,那萧呈策是不是要叫傅斯纪一声“岳父大人”?那叫司时春岂不是“岳母大人”了?
这个想法太过好笑,好笑到承德都忘了两人之间并不融洽。
司时春觉得承德整日跟在萧呈策身边也不是什么办法,待得久了脑子都傻了,要不然怎么会一个人傻笑?
她看着佛狸和萧呈策一对璧人,忽然闪过一句词来。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司时春不知道,萧呈策这个粗人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