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凑过去,离得近,看得也清。司时春不是个挑食的人,看着这些食物只觉得口齿生津。这会儿更盼着弄月回来告诉她弄错了人。不然想到那些女人们的尔虞我诈,都在怀疑会不会放了毒。
只是坐了好一会,弄月都没有回来。
佛狸就站在一旁,看着是个不苟言笑的,长得美则美矣,却如池中的荷花一样清高自傲,让人亲近不起来。
作了好一会儿斗争,司时春满脸纠结来到桌前坐下,拿起象牙白的筷子夹起一块肉丸子。
只一口,她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实在好吃的紧,比家里做的饭好吃多了。这会也顾不得有没有下毒了,就算毒死她,吃饱也乐意。
司家对司时春虽是礼仪教导严苛,但在家并不需要太守规矩。她这时饿得厉害,一番大快朵颐下来,才想起其中的弯弯绕绕。
司时春装作漫不经心地抬眼扫过去看佛狸的脸色,眼里却浮上一层羞色。但见佛狸面上并未有什么异色,只是淡着脸将残羹收拾好,又送去小厨房了。
说来也巧,这个走了那个来,弄月面色沉重,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附在她耳旁:“我问过婆子们了,这个佛狸虽不是二少爷的通房,却是常年跟着二少爷,未离过二少爷的房,怕是”
弄月咬了咬下嘴唇,难言之隐般道:“有什么奸情也未可知。”
这一听,司时春脸上爬上绯红。她虽是出嫁的姑娘,但是背地里说奸情还是有些羞耻,这种妄议菲薄的话,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
她敲打道:“以后可不许往外面说这些话,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复又想到刚刚自己失态的举止,脸红得更厉害了。心中甚至隐隐有些懊悔,好像低了佛狸半截一样。就像是正宫在姨娘面前作了丑,竟浮出奇怪的好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