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是熟肉放冷了后,荤油返生的味道,闻起来油腻腻的,令人作呕。
“这不是……杨国汉家里的腊肉吗?你,你把人家家里炒的腊肉带出来干什么?”钱玮喝了不少白酒,胃里火辣辣的烧烫着,他不敢吃用辣椒爆炒过的腊肉和腊肠,只扒拉了几口饭和素菜。让钱玮奇怪的是,薛深也说自己最近在喝中药,不能吃辣的。可他明明记得,薛深前几天跟他还有顾平闻吃过麻辣火锅,大麻大辣,薛深一个人就吃了整整两盒牛肉,像喂猪似的。
薛深把那一小袋东西递给钱玮,“拿去法医科,尽快做个鉴定。”
“法医科?不是,薛老弟,法医科是鉴定凶案尸体的,你把腊肉送去法医科,是让他们鉴定鉴定这腊肉是哪个品种的猪,是黑皮猪还是白皮猪吗?你是不是魔怔……”钱玮笑着摇摇头,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空气里,响起了钱玮吞口水的声音。
他神色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薛深,“你的意思是……”
薛深指了指证物袋里的肉,“我怀疑,这是人肉。”
“好,我这就送去法医科。”钱玮严肃了起来,他知道,薛深不会拿这种问题跟他开玩笑,“薛深,你先别走,过来一起做个笔录吧,毕竟你是目击者。”
钱玮把那几块腊肠送到法医科的时候,法医科的人还在从两个半人高的装满地沟油的泔水桶里,往外捞尸块和碎骨头渣。门开的瞬间,那种腐烂的尸臭和泔水里食物腐坏的味道交织在一起,飘散出来,差点给薛深熏得背过气去。
钱玮把东西送到法医科,嘱咐了几句后,就让同事给薛深做了个笔录。
做完笔录,钱玮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薛深:“杨国汉家里不是有二十三个针孔摄像头吗?你就这么大喇喇地把腊肉带出来,他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放心,不会。”他不傻,是故意夹了两片腊肉放在碗里,用米饭盖住,去厨房的电饭煲里盛饭的时候,在没有监控的厨房里,掏出证物袋,迅速把那几片腊肉放进去收拾起来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交给钱玮的几片腊肉上,还沾染了好几粒米饭粒。
“真有你的。”钱玮伸手往薛深的胸膛上锤了一下,态度和以前没什么差别。只不过,钱玮对薛深这个比他小了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