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武帝早早就去上朝了。
沈瑜卿忍着身上的酸痛，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裳。
他心不在焉地踌躇了半天，还是抬起脚出了昭和宫，往奉先殿走去。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去看看他，看一眼，他就放心了。
奉先殿内，萧羡跪得笔直，看着大殿上方供着的历代先祖，脸上没什么表情。
沈瑜卿悄悄走到奉先殿侧门外，那里无人把守。
他微微探进去半个头，看着萧羡的背影。
他瘦了，身上的白色锦袍沾染了几个泥点，应该是入京之后，还没来得及梳洗更衣。
宣府到京城，风沙肆虐，他这一路应该很辛苦。
又这么跪了一夜，水米未进，身子受得住么？
心疼这种情绪一旦开始蔓延，便再也控制不住。沈瑜卿看了一眼又一眼，依旧没舍得转身离开。
萧羡似乎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转头。
吓得沈瑜卿连忙收回脑袋，转身就要走。
萧羡站起身，跑了出去，伸手就拽住沈瑜卿的手腕。
“卿卿，真的是你，你怎么样？”
萧羡双手按着沈瑜卿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
“怎么脸色不大好？昨晚上没睡好？还是宫里有人欺负你了？”
萧羡一连串的发问，加上关切的目光，让沈瑜卿直接红了眼眶。
入宫以来的抑郁，委屈，苦楚，在见到萧羡的这一刻，都浮了上来。
萧羡紧盯着沈瑜卿，自然没错过他眼里复杂的情绪。
想起他从沈家嫡子，到入宫受刑，又要学着伺候人，萧羡心头就像针扎一般的难受。
他抬起手，轻轻替沈瑜卿拢了拢鬓边的发丝。
“我回来了，卿卿，我回来了。”
说着，便忍不住把沈瑜卿搂在怀里。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么亲密地抱在一起。
沈瑜卿把脸窝在他的脖颈处，哽咽着问道：“你怎么才回来？”
他无数次想过，若是萧羡当时在京城，他是不是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若是萧羡早点回来，他是不是不用每天晚上做一个卖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