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府上,抢先推开大门把佟英奇让进院子,才小心翼翼的试探口风。
“干爹,那郑屠是个使枪棍的,是不是大爷不是他杀的呀?”
“你以后别叫我干爹!”
那小厮听到这话,顿时像是刚刚飞上天,又被人打断了翅膀,摔进粪坑里了。
膝盖发软顺溜的跪在了院子里。
“大人,是您让小的去挑动他俩打起来的么,小的实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哼!你也敢称自己懂谋略,什么叫画蛇添足你知道不?”
“……”
“别在那跪着碍眼了,滚去芳清馆打杂去吧,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佟英奇走近侧厢书房,用力的甩上房门,传出一声怒吼:“滚!”
佟英奇一直在书房呆到掌灯时分。
今天的事儿,他全程都看在眼里,明明那桌案上就插着剔骨尖刀,那郑屠却抄了根竹竿在手。
说明他最趁手的兵器,应该是枪棍一类。
难道自己此前的猜测是错的,真如顾玉山所说,那郑屠不是杀了陈冲的人?
那就得另找借口,想办法搞翻郑屠,才能把他的家产弄到手了。
再者那鲁达临走时,明显的表现出和郑屠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若是他们俩人交好了。
到那时候再想动郑屠,就不得不更加顾及种师中那老东西了。
可他内心深处又总隐约觉得,无论是不是郑屠杀了的陈冲,他总归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越想心里越烦闷,索性不想,躺在椅子上翻起那本账页来。
再过几个月,就是童贯童大人六十五岁大寿的日子,自己准备的厚礼还没有着落。
要是能搭上童大人的关系,对付一个小小的郑屠,还需要找什么借口。
不用说郑屠,就是搞掉种师中,自己坐上经略使的位置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再运作几年,也去京城谋个高位,总好过在这西北偏安之地,苦哈哈的过一辈子……
黄金白银都是陪衬,童大人也不缺这个,要是能寻一方上好的于阗玉,雕成个吉祥物件,这事儿大概能成。
越想越可惜了当天那尊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