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官人……你今年也三七有一了……”
“还有几天过了生日,才二十二呢,说这干甚。”
“奴家想别人家这个岁数,也都该有个孩子了,可我这不争气的肚子……”
“别人家是别人家,你看那牛二今年都快三十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呢。”
“别打岔……”余氏伸手就要掐,被郑冠熙晃动肩膀躲了开去:“奴家是想,如今咱家也有些家财,早日里给你纳房小妾。”
郑冠熙今天这一下午,经历了太多天翻地覆的事,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眼前说到纳妾之事,他便明白该来的终究会来。
城门下那铁塔般的身影,再次浮现在心头,连熊都抵挡不住,自己能否抗下鲁达的铁拳。
他放下筷子,又自己斟了一盅酒,喝完后转身看向余氏热切的眼神。
“夫人这不是在跟我商量吧?”
“当然是听官人的意思。”余氏眼神躲闪,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匣子:“有对京东来的金氏父女,本想到渭州来投靠亲眷,可却未能寻到,便想在此地找个人家,我看那女子相貌也还清秀……”
“我此生已有夫人,又复何求?纳妾之事还是算了。”
“给官人纳妾只是其一,他父女二人着实可怜是其二。”余氏继续劝说:“且只要三百贯钱的聘礼,我已经做主许给他了。”
余氏说完,起身打开匣子,拿出刚才所绣,正是对绣了一半的鸳鸯。
郑冠熙见状,知道余氏心善,已被那金氏父女赚了三百贯钱去,再说无意反扰了夫妻和睦。
如今木已成舟,米已成饭,该来的终究会来,万般劫难皆由这对父女而起。
叹息道:“罢……罢……就依夫人。”
见郑冠熙允了,余氏方笑道:“我已找人看过了,七天之后便是良辰吉日。”
“七天……”郑冠熙心脏骤紧,仿佛那钵大的拳头已经砸在脸上。
酒足饭饱,夫妻二人如往常般洗睡了。
待到夜深人静。
穿堂的风开始带着丝丝凉意。
月色如水。
灌满房间的光亮,让郑冠熙感到窒息。
身边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