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手拉着手进了屋,郑冠熙又摸出一串长钱悄悄的塞进陈冲的袖里。
“平日里没少受哥哥照顾,兄弟心里都记着呢!”
“好说,好说,你老家是郑家坳来的吧,距离我们村子也就里地,听说今年也遭了水灾。”
郑冠熙心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连忙又掏出两串长钱塞过去。
“是啊,颗粒无收。”
“官家垂恩,今年赋税全免。”
“有劳哥哥记挂,我先替郑家坳的乡亲们谢过哥哥了。”郑冠熙瞥见小二已经抱着两坛酒,带着守在城门的那仨小吏走了过来,“哪天老家要是打了野味,我再到府上重谢。”
说话工夫,那小二跟在两个个小吏身后走上楼来。
都是平日里眼熟的,相互打了个招呼,又敬了三碗,陈冲才挥手道:“你且自去。”
郑冠熙这才退了出来,顺手带上房门,在门外站了片刻。
听的屋里说什么从延安府来了个夜叉,以后日子不好过了什么之类的,没再提王进的事儿。
便又回到自己房间。
刚进门,就见王进脸挂冰霜,看也不看这边。
“哥哥这是怎的了?”
“休要叫我哥哥,你竟与这等贼人称兄道弟,今日这酒我就不当与你喝的,呸!”
王进说着,手伸向包袱就要去摸钱,郑冠熙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两人暗中较力,终是郑冠熙将王进的手拉了下来。
“哥哥不要恼怒,我知你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可纵然英雄如你,不也被逼的带着六十老母,背井离乡,远遁此地,实在是……”
大丈夫当志在天边,四海为家。
王进走到哪里倒也坦荡,只是提及老母亲,已经年近六旬,却还要受这颠沛流离之苦。
确是他心中一根软刺。
听到这番话,他也明白郑冠熙并非市井油滑之徒,不过是人在屋檐下,暂时强低头,更何况方才还要顾着自己,才不得不虚与委蛇。
当即躬身一拜:“兄弟,刚才哥哥冒失了。”
“哥哥知我心便好,又何须如此客气!”郑冠熙连忙上前扶住,见桌上只剩半坛浑酒,抬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