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陇戍三看塞草青,楼烦新替护羌兵。同来死者伤离别,一夜孤魂哭旧营!”
“塞北朔漠的滚滚黄沙,吞没了多少思妇的眼泪?”
“你们只不过是被帝王心术所洗脑,对着这一群歌颂劳动人民,痛斥战争崇尚和平的文人墨客嗤之以鼻,认为这是浮艳小科雕虫小技罢了!”
一番话听得潘伦张勇先几人都沉默了,潘伦虽然世代将相,但混迹民间醉身花柳,当然知道底层人民的艰辛与悲苦;张勇先则更不必说了,纯纯草根出身草莽,能够有今天这一切都是北上杀贼南下剿匪出西海一步一个脚印挣来的。
然而他们是何时丧失的自我呢?是何时从身为弱者变成了视人命如草芥呢?
大概是在皇亲国戚一声又一声“大业神功”中,在“杀敌一千黄金一万”的报酬中吧……
李释之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更何况还是队伍中间。大片行军下有几百胜捷军士都听到了自家参赞这一番言论,哪怕受过王峰魔鬼般训练已经变得沉默坚韧的他们,大半也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一番言论不怕不够传唱,只需一天半晌,茶余饭后,整个胜捷军就能传遍。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谁懂征夫的苦,谁懂士兵的泪,将军永远是高高在上,但一个个丰功伟绩不是凭空建立的。
杀敌一千,自损五百为捷,杀敌十万,哪怕自损五万,都为大捷!于国于朝都是上上等的好事,但这五百五万个家庭的重大损失和沉重负担,就宛如天大的打击一样。
膝下的幼儿的天,塌了。
“释之,你有没有发现,咱们走了这么远的路数,虽说还没有到达成建制的城郭郊外,但利州的长亭短亭和乡镇也该出现不少了啊?”
“就算没有利州的乡镇,两周交界之处的村庄也该出现不少才对啊?可为何我等一行开拔至今连一个村子都没有见到……不对,是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见到……”
叶古城侧过身来不解地询问李释之,她的观察一向很细,眼力在整个胜捷军乃至十二军中都有鼎鼎大名。利州虽然贫穷封闭,远远没有西州繁华,但这一次的模样简直是穷酸到了太过反常。
沿途没有一个活人,连活物都很少见,倒是大堆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