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灯火通明。
软榻前摆放几个蒲团,其中一个上正是赤裸上身的宫鸿羽,他浑身皮肤青白,嘴唇色泽暗沉无光,手指尖呈黑紫色,他盘脚而坐,双眸紧闭,竟有些像是在人间修得圆满的高僧,安然圆寂。
软榻上摆放着大量刺青所要用到的器具,特殊的墨汁倒入碗碟里。
也许是气氛使然,两个少年齐齐落泪,热泪盈眶朦胧了视线,他紧紧的握住幼弟的手,踉跄着上前。
长老们分别引领人坐到软榻边的蒲团上,月痕看着身边的哥哥,下定了决心,用力回握,将宫子羽拉过一旁,交换位置,只要还未刻上刺青,那么都有选择的余地。
三位长老悚然一惊,花长老低声唤道:“惩戒长老~”
月痕明白他们的意思,她现在已经不再是最初的影子了,不必再做此事,但她不能,她曾经答应过…她会永远是他的影子…
那就在有限的时间里,发挥最大的作用,她甘之如饴,心甘情愿的为哥哥铺路,她身为影子,背后手段狠戾,杀人都会面带微笑,早已触不到清风朗月的痕迹。
“我的身份…当年早已定下…按照宫门家规…我即是影子…子羽哥哥又是新任执刃…那么…我就是他的替身…让他…再有成为执刃最后的一丝自由吧。”
泪珠藏进了衣颈中,月痕脱去长袍,将身后的发丝全部都放置胸前,皮肤瓷白,受了凉气,转而变得青白,透着淡淡的紫,清晰可见血管分布的纹路。
长老们目光对视,默认了月痕的做法,却也还是示意宫子羽跪坐在月痕眼前,与月痕两两相对,身为执刃,虽不括印密文,但他必须记住,这是月痕只是为他争取的一丝自由。
宫子羽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还是听话的与幼弟相对而坐。
月长老拿起一碗黑色汤药,来到二人中间,一时竟有一些犹豫。
“不用了,我…长老也知晓…它对我已经起不了作用了…聊胜于无…”虽是这么说着,多年的疼痛也只是习惯了,不是不疼。
骤然的情绪一直在心脏翻涌,蛊虫早已经躁动,只是这痛感比不上之前满月来临的痛苦。
月长老听此一言,也不再多说,要将药碗收了起来。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