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这个人在一起，他清楚眼前这个头发花白、平日里看起来彬彬有礼的老头，一旦疯癫起来有多可怕。他清晰地感觉出，这个人已经处在癫狂的边缘了。他一旦疯狂起来，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只要是他想毁灭的东西，从来没有一个能最后善终。
现在这个时刻又要到来了，一件可怕的事即将发生。
“信仰这个东西，一旦发芽了，就会迅速地成长起来，然后迅速地蔓延开，使得很多相同的信仰找到彼此，最终连成一片！” 董事长突兀地盯着空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是我们绝不能看到的，所以我们要紧紧盯好每一个小树苗。冒出头来的一律要尽早斩掉，否则一旦形成了气候，就一发不可收拾地铺天盖地地席卷来了，直到把你、把你、把你们、最终把我全部埋在下面，压得我们一口气都不剩为止！你们明白吗？你明白吗？”
晋鹏边说边指着几个人，慢慢移步到了门口，站在曲三身边盯着他的脸问道。曲三根本不敢抬头跟他对视，赶紧机械性地点了点头。见曲三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晋鹏像是满足了。他直起腰，松了松领口，转身走回到桌边，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上。然后他自顾自地向门口走去，没把屋里任何人放在眼里。
“公关部的项总从春海市回来，让他来找我！到时候跟我先从牧场开始，把这些毒瘤一个一个地解决。”
他边走边说，站在屋门口的曲三赶紧伸手把房门打开让他走出去，然后自己也紧跟着一溜小碎步地跑了出去。见这一对父子俩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房间，刘律师也起身跟周娴道谢，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周娴送刘律师到房门口，互相嘱咐几句之后便看着他离开，在走廊上越走越远。
所有人这时都已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周娴若有所思地走到办公桌前，看到桌上的水杯，旁边还摆着一个跟自己办公桌上配套大小的黄铜镇纸，做了一个龙的样子。她轻轻地抚摸着这个伸展蔗天、显露于云端的黄铜的龙身，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她好像已经记不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晋鹏时候他是什么样子了？他真的曾经意气风发、朝气蓬勃过吗？还是那只是自己的幻想，一直以来晋鹏都是现在这样，精于算计、工于心计、满肚子鬼蜮伎俩？
她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