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王文昊总觉得心神不宁的。跟父亲吃的那顿饭说不上有多其乐融融,但也算是这么多年来王文昊跟父亲相处得最愉快的一次了。按理说父亲现在的病情是不能再碰烟酒了,可他还是破例打开了一瓶尘封了多年的茅台酒,让王文昊和李阿姨也陪着喝了一点。
饭桌上李阿姨不断地把菜夹给王文昊,李阿姨做的饭虽说比不了星级酒店那么精致,可却是王文昊从小吃到大的。这地地道道家里的味道,一桌子的锅气是哪个高档酒店也做不出来的。李阿姨后来说起来医院里的胖女人,说她老公后来没从手术台上下来,导致她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里哭闹着讨要说法。
王父不屑地骂了几句,对这种人的行径感觉到不齿。可王文昊这时却想起来父亲曾站在院子里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最近他总是时常想起那句话,不知为什么,那话像是一个引路的萤火虫,在一片迷雾中忽明忽暗地闪着光。
还有什么没搞清楚呢?王文昊看着眼前信通集团这张似乎已经完整的拼图,却总觉得它看起来那么不自然。他向四周仔细寻着,想找到最后那张似有似无的拼图,让自己把眼前的一切能看得真切仔细。
真正的阴谋家,永远不会让人看到他心底深处最阴暗的想法。你所能看到的阴谋,都只是表象。
王文昊躺在床上,无聊地摆弄着手机。说来也奇怪,自从自己离开永宁市之后,就再也没接到李红苗的信息。他曾经一度还尝试着联系她,确认一下信通集团是不是真的按他们说,足额地赔偿了新岗村。可每次打过去,她的手机都是关机的状态。后来因为在医院里一直照顾父亲,他一时间也把李红苗的事给忘了。
现在父亲出院,王文昊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永宁市信通项目组的成员也已经打散了,各自去了不同的项目,再过几天王文昊也会被分配到别的项目上,开始他的新的一段审计生涯。
王文昊住的房间里,还有一箱于衷彦昨天刚给他寄来的东西,大多是他落在项目上的一些私人用品和项目组最终出具的审计报告的副本,箱子完好地摆在他的客厅里还没有被打开过。
王文昊又一次尝试着拨通李红苗的手机。可电话打过去,那个号码还是关机。
“阿平,你说李红苗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