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北方山野的几个高管的办公室，此时还未到上班时间，整个一层都显得空空荡荡的。席辉的办公室，也就是之前被陈其实霸占的办公室，安安静静地坐落在一条幽长昏暗走廊的尽头。席辉站在走廊这头向那边看去，也许因为太阳还没有照进来的缘故，使得整个走廊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他一步一步朝尽头的大门走去，皮鞋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上空回荡着，声音也被这沉闷的氛围放大了似的，重重地砸进席辉的心头。
他走到走廊的尽头，先是经过门口秘书的工位，最终停在了木门的前面。这是两扇从地板一直贯穿到天花板的紫檀木的木门，像两个沉睡的巨人一样立在自己面前。门的表面上雕刻着一龙一凤的浮雕，一面门上雕刻着龙作飞龙在天，另一面雕刻着凤作百鸟朝凤，一半的龙凤身子挺进了浮雕的云中，身下各自是被翻腾起来的江河湖海和奇形各异的雀。龙和凤的眼睛都向上看，不知是否雕刻的工匠刻意为之。席辉总觉得龙凤眼中都带着些许想要冲破这个木板的犀利的眼神，它们像是想要使劲往上飞，卯足了浑身的力气，只等着哪一天突然活了，就一下子就飞入天际，再也不回来了。
席辉推开两扇大门，伴随着厚重的门板后的合页的转动声，整个办公室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正对大门和右手边的墙上都挂着风格迥异的巨幅油画，席辉不懂画，但从画幅的尺寸和颜色的搭配上看起来，这几幅画估计也花了陈其实不少的钱。办公室的左手边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能看到窗外开阔的风景和远处的山。这个屋子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桌上空空的，甚至连一台电脑都没有。此刻陈其实正坐在桌子正对着大门的一侧，手里把玩着一个信封。看到席辉打开门，也看到了他身后深邃又有些灰暗的走廊。他笑着朝席辉挥了挥手，让他走近一些。
“席辉老弟，许久不见了，请坐。”陈其实脸上带着一种席辉看不懂的神情。他好像在笑，但笑容却传递不出任何意思，而且席辉不知这种时候他怎么还笑得出来。或许陈其实没有笑，而他脸上的笑容，是印在席辉心里的他一直以来的样子。的确，席辉记得自己每次见到陈其实的时候，他都是这样笑容可掬的。
“陈总，好久没见了，你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时候的样子，没怎么变。”席辉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