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叔的状况毫不关心。他将手中的香烟放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烟头的红色火焰在气体穿透时迸发出更多火花。接着,他将一团白色的烟吐了出来,随即将烟头狠狠按在席辉手中材料的封面上。
最上面的几页纸立刻被烟头烧出一个小洞,席辉目瞪口呆地盯着手中的文件,仿佛这不仅仅是纸张被点燃,更像是他的内心被烙上了烙印。这个烟头仿佛不是被按在纸上,而是直接按在他的胸口,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这一刻,栗叔的不慎、李处长的漠然,还有燃烧的纸张,共同构成了一幅意味深长的画面。在这个短暂的瞬间,席辉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一股来自现实的无比令人窒息的沉重。何芳心里大喊不妙,她知道他们有麻烦了。
“你!你干嘛?”席辉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把手里的纸使劲地护在了怀里。这是他花了多少个夜晚一张一张画出来的图纸,是他在进行了多少次调研之后在脑子里对那一整片地的美好未来的构想。但是他努力的结晶,在别人眼里却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烟灰缸。他边后退边使劲地拍打着封面的那个烧焦的地方,好像这样多拍打几下,那个洞就会消失了。
李处长扔了手里的烟头,站起来对着自己带来的人摆了摆手,大家服从地都站了起来,各自收拾起东西,跟着李处长从大门离开了。晕晕乎乎的,何芳只隐约听到远处传来栗叔讨好、求情的声音渐行渐远,房间又慢慢地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何芳不知是该去安慰席辉,还是应该指责他,她有些失望又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的男友,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一切给搞砸了。这就是社会吧,本来有那么多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初入社会的人无非也就是带着比父母那一辈更多一些的热情,靠着自己注定会变得越来越平庸的才华,在自己的脑子里为自己构建一个可以感动自己的美好的明天。也许终究会有一天,席辉会也会变得世故一些,拿起酒杯就可以灌酒、放下酒杯就能跟人侃侃而谈。
但她那一下子也变得恍惚了,那样的席辉,他还会喜欢吗?
跟李处长不欢而散之后,何父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加上席辉的设计的确是技高一筹,最后北方山野房地产有限公司还是顺利地拿到了公司开办以来第一个商用地块。可是席辉跟何芳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