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虽然只是一座小城,沃邦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一边让那个士兵继续去给蒂雷纳子爵报信,一边带着他的连队,大约三百人左右,进入了默伊登。
“葡萄酒呢?”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路易说:“如果可能,我更愿意以别的方式达成目的。”
没人知道路易也快要到极限了,无论是躯体,精神还是财政上的压力,对荷兰的战争开启的太快,与对佛兰德尔的战争连接的过于紧密,但路易在看过有关于荷兰的情报后就意识到,如果他想到得到荷兰,就还有这么一个机会了——荷兰看似强大,内部却已经腐朽不堪,推崇奥兰治,也就是君主制度的橙带党与坚持议会制度的共和党人相持不下,甚至不惜以国家与人民做赌注,而他夺取佛兰德尔的行为已经惊醒了很多人,若是奥兰治的后人,威廉三世与荷兰首相约翰·德·维特升起了警惕心,从而在法兰西的威胁下相互妥协与联合,事情就要变得可笑起来了。
三万是个相当可怕的数字,就算是有沃邦的高台,单凭路易的喉咙与声带,就算他叫嚷到声嘶力竭,也只有不过百尺的士兵们能够听到他在说些什么,但既然路易敢在战地医院里用女巫,现在他也敢用巫师扩大自己的声音,保证每个人听到他的声音,士兵们感到惊讶,纷纷好奇地转头,当然他们什么都发觉不了,只能认为这是一种奇迹。
没想到国王最先抛出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问题,士兵们在错愕之余也不禁露出了微笑:“拿到了!”他们喊道,那是最好的白面包,加了糖和盐。
一个士兵突然走出队列,就在他的长官想要训斥他的时候,他突然喊道:“陛下,感谢您的赏赐,但我们还能为您做些什么呢?请您说吧,即便要到地狱去打水,我们也会去的!”
然后我们就能回家了,回法国,带着胜利和金子!”
“肉呢?”
“我的士兵们,”路易问道:“你们拿到你们的面包了吗?”
“万岁!”士兵们这样回答到,如同山崩海啸。
“看,就在你们前方,不足十法里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终点,我们的荣耀之地!我的士兵们,我的将军们,我的大臣们,只要我们夺取了阿姆斯特丹,我们就能凯旋了,我们就能回家了!我向你们发誓,好孩子们,你们绝对不会双手空空的回去!你们的钱囊里会装满金子和银子,你们的马车上会堆满丝绸和呢绒!你们的脖子上挂着项链,手上戴着戒指,你们的父亲和母亲会高兴地围着你跳舞,你的妻子,或是喜欢的姑娘能够穿上最漂亮的衣服!你们的孩子,无论是出生了,还是没出生,他们都注定了不用再去田地里干活,或是在作坊里挨师傅的打!
“那么,今天,你们还能拿到另外一些亮闪闪的小东西。”路易说,而后一辆辆马车就从高台后,慢腾腾地转到阵列之间的通道里,虽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一些老道的士兵已经猜了出来——毕竟这些车辙深的都能放下一根手指,他们激动起来,不断地交头接耳,军官们飞快地打开箱子,里面果然都是亮闪闪的小东西,每个士兵都可以领取三个金弗罗林,或金磅,或金荷兰盾,十个银币,每分发一个人,军官就说:“国王感谢您为他所做的一切。”
昨晚国王从商人这里募集到的资金,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挥霍殆尽,但这是值得的——在这个时代,将军和国王们时常拖欠士兵们饷银,有时候可以拖欠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一个国家可能已经改换了君王的旗帜,而老兵们还在索要他们为上一个王朝的国王打仗时的饷银也是司空见惯的常事,路易的士兵们愿意为他们的国王不间断地连续打了好几年的仗,就是因为路易能够做到不拖欠饷银,他们将饷银寄送回家,家人不会挨饿,或是为自己配置马匹和武器,也能提高在战场的生还率,若是受伤,也不必担心今后的生活——今天路易发放的赏赐,完全是意外之喜。
“您对人心真是揣摩的又精细,又正确。”从十世纪开始,将领与国王们最烦恼的莫过于士兵们无法在一场冗长的战争中坚持下去,他们或许只是厌倦了战斗,也有可能是畏惧不断的伤病与死亡,又或许是惦记着自己的亲人,反正每场战争到了最后,大批量的遁逃是不可避免的,而这些士兵能够坚持那么久就很出蒂雷纳子爵的意外了,没想到国王还能将他们最为畏惧的东西提出来,作为对士兵的激励使用。
为了能够将这场战阵催化成法兰西的胜利,路易十四可以说是已经押上了最后一枚筹码——他不但向王太后,王弟与蒙庞西埃女公爵借贷,也向国内的诸侯与商人借贷,甚至提高了关税与军役税,最后一种税赋是直接针对平民的,如果有可能,路易并不想走到这一步,而后就是各种秘密契约,只有少数人知道,路易甚至抵押了枫丹白露宫——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必然举国震荡,甚至影响到战争的进程……后果不堪设想,但世界上没有那种秘密是可以永远维持下去的,除非这个秘密无关紧要,这也是为什么路易必须尽快夺取荷兰的缘故。
……
“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去地狱打水,我的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