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朗日人曾经将它的墙壁作为工事使用,后来剧院里也住了人,变成了一个很小的居民区。
“不能吗?”
“那么你就看着办吧,莫里哀先生,反正国王已经知道并且期待着呢……”
孔蒂亲王让这些人都搬迁了出来,整修了大剧场,让莫里哀先生排练一出令人高兴的新戏,好献给国王。
科西莫三世觉得自己或许还是有可能看到将来的意大利国王出生的。
马赛已经被确定为国王大巡游的一个落足点,不过马赛人可能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因为国王的大臣与将领们商议过一段时间后,国王的车驾将从奥朗日进入普罗旺斯大区,然后向下,往阿尔维农,也就是被罗马教会视作奇耻大辱的那个地方,之后是普罗旺斯的旧首府埃克斯,最后才是马赛,而后国王会继续往东,往南——可能要在摩纳哥稍作拜访和停留。
如女神肌肤一般雪白的是海边的沙子,玫瑰是她的面颊,薰衣草是她的双瞳,这里的海风就像是她的吐息,温暖并且带着永不消逝的馥郁气息。
而且这个腹部,一定是爱与美之女神维纳斯的腹部,同样的秀丽、柔美与富饶,令人难以忘怀。
“不能。”
这里的人们多半从事农业与渔业,数之不尽的新鲜蔬果,橄榄油与大蒜,还有香料与鱼虾摆满了普罗旺斯人的餐桌。
科隆纳公爵看也没看那些不断地在他的父亲与国王面前低下的头,他很小的时候:并不明白其中的涵义,现在却不由得心绪难平——他知道在国王表态前这些人是如何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短短一段路程,已经有不少人谋划着要重新撰写一份邀请函,重新备上一份礼物,再召来几个知情识趣的好人儿了。
科隆纳公爵并不想要去怨恨父亲,这也是玛利·曼奇尼对他说过的——当初她不是没有选择,国王也没有欺骗过她,甚至他们之间的婚约也是在她的默许下成立的。
……
孔蒂亲王还做了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儿,当然,对当事人,也就是莫里哀先生与他的光耀剧团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奥朗日有一座也是最古老的,最庞大的古罗马剧院,随着罗马帝国的分裂与衰败,时间的流失,风与阳光的摧毁,这座可以容纳八千人的剧院早就彻底地被废弃了,如同奇观一般的屋顶崩塌了,只留下墙壁与柱子,还有漏斗型排列的座位。
让普罗旺斯的人来看,马赛完全担当得起这份重任,它朝向科西嘉岛与阿非利加大陆,东侧就是意大利,西侧就是法国与西班牙,朝向法国内陆与神圣罗马帝国,无论是从海运,还是从陆运上来说,它都是一颗璀璨的钉子——没说错,它将来会像是钻石那样昂贵与耀眼,也会成为法国国王征服意大利的立足点。
至于米兰等诸侯国更是无需多说,他们不知道诅咒了托斯卡纳的科西莫三世多少次了——这头恶狼无疑是科西莫三世引入意大利的。
之后的谈话,也不过寥寥几人知晓,更多的内容甚至只有这对父子铭刻在心,大多数人只看到科隆纳公爵陪伴着国王陛下出现在了奥朗日古罗马剧场。
路易十四的大巡游,将奥朗日作为普罗旺斯地区的,正是为了向这里的人们重申法国国王对这里的合法统治权与拥有权,也是为了震慑那些潜在的奥兰治家族的支持者,为此,国王的马车将会从奥朗日最为著名的提贝尔皇帝凯旋门下通过,这座凯旋门是罗马人为了庆祝与纪念凯撒大帝在马辛那大败希腊人建造的,并且在公元前17年献给了当时的罗马皇帝提贝尔——奇妙的是,当时的用意与现在的用意几乎一致,也是为了警告奥朗日的居民,消弭他们的斗志与勇气。
“我也是。”路易说:“放心,卢西,我们无需等候太久。”
但科西莫三世也很清楚,美第奇家族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商人家族,在欧罗巴人几乎没有“常备军队”的概念,所有的战争都由雇佣兵来完操控的时候,金钱可以起到一个举足轻重的作用——直到现在,不,早在一个世纪前,这种做法就被证明了过时与不可靠。
当然,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无论是罗马教会,还是西班牙以及神圣罗马帝国都不会袖手旁观,甚至意大利的那些诸侯也不会,当初意大利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统一的征兆,只不过都被他们破坏了——哈布斯堡体系不会允许法国波旁的势力进一步拓展,罗马教会也无法容忍一个完整的意大利——难道他们还真的只要一个梵蒂冈就心满意足了吗?
科隆纳公爵形容憔悴,他可以说是失去了母亲—整整两次,第一次他不得不向父亲与国王的权威低头,也能理解后者的痛苦,但第二次,他终于可以完全地将自己的愤怒与哀痛倾泻出去了。
私生子在教会法以及基于教会法的其他法律中是没有继承权的,所以,虽然他是路易的长子,却必须要从另一个波旁的后代,也就是奥尔良公爵的女儿身上谋求对那不勒斯的权力——因为托斯卡纳的安娜大郡主从其母身上获得了对那不勒斯的继承权,这样,只有成为她的丈夫,科隆纳公爵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