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局面在巴黎的洛林公爵死去之后被打破,一听到尼古拉死了,利奥波德一世就立刻宣称,他的头衔应该让小洛林先生继承,这里小洛林先生是否愿意继承叔叔的封号暂且不论,这个名号也毫无价值,除非利奥波德一世,或是某个选帝侯,国王愿意借兵给小洛林公爵(暂且如此区别),让他夺回洛林。
这位洛林公爵,可不是用自己的封地洛林换取了一大笔可观的收入,在巴黎有宅邸,在凡尔赛有房间的那位洛林公爵——在这里我们要稍微回顾一些,洛林原先是位于神圣罗马帝国与法国之间的一个大公国,无论是神圣罗马帝国还是法国,无一日不想把它收入囊中,在“好人亨利”死去之后,他的弟弟继承了他的位置,然后亨利的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她们的两个堂兄,也就是我们这里提到的两个洛林公爵,兄长查理,与弟弟尼古拉。
“好像是有关于异端什么的,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哈弗莎玩着自己的手指,懒洋洋地说道。
幸而锡耶纳终究还保留了一点动人的颜色,那就是一位动人的名姝,她据说来自热那亚,母亲是一个大宫女——来自于伊斯坦布尔的托普卡帕宫,父亲是苏丹的兄弟,因为一人继承法被现在的苏丹杀死,她的母亲就带着她逃了出来,当然,愿意相信她的人很少,不过此时的名姝多半都会冠上一个如此这般的名头,好提高身价。
“也不是,他只是一个沉溺于异端邪说,并且有意将这种疾病传染给其他人的魔鬼。”
“当然不能。”小洛林公爵说,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因为他一旦暴露出他的身份与使命,哈弗莎一转身就会把他卖给其他人,“但这个消息可不值得这枚戒指,这枚戒指价值五百个里弗尔。”
小洛林公爵摸了摸手里的杯子:“利奥波德一世陛下和我说,当我完成这个使命,首先要回到维也纳,向他报告。”
“您真是一个无情的爱人。”哈弗莎哀叹道:“不过谁叫我爱您呢,好吧,我告诉您,法兰西的国王不久前派出一个使者,想要向科西莫三世赎买几个犹大人,但被科西莫三世拒绝了。”
“那他是个负有盛名,知识渊博的学者么?”
哈弗莎举着一罐子葡萄酒走进他的房间,腰肢款款摆动,虽然没有束身衣,它注定了不会如凡尔赛宫的贵女那样纤细得令人担心,却也别有风味——主要是它在床帏之间可以爆发出叫人狂喜的力量,小洛林公爵伸手挽住她,接过酒罐,“坐在我的膝盖上,”他说:“我的小知更鸟,你给我带来了怎样的消息?”
“它让我无比缅怀那个时代的佛罗伦萨,”小洛林公爵仿佛无意般地说道:“虽然我无缘亲眼目睹,但我的父亲曾经向我描述过佛罗伦萨——泉水、黄金与丝绸点缀的大理石之城,到处都是学者,艺术家和美貌高贵的男女。”
洛林三大产出:木材、煤炭与钢铁,都能令任何一个国王志在必得,路易十四也不例外,他的将军击败了原先的洛林公爵查理,并不承认他对洛林的所有权,洛林公爵因此不得不流亡奥地利,他的儿子也因此成为了第二个失地王,人们只能称他为洛林先生。
“我倒愿意死在您的手里,”哈弗莎笑道:“您是一个多么强壮的战士啊。”
科西莫三世下意识地一蹙眉,他捂着胸口,喘息了几声,好像随时都会昏厥过去,但他还是勉勉强强地支持住了:“只是一些犹大人,他们犯了罪——但被他,被……那位陛下看到了,您知道的,他生性仁慈,所以就提出,代他们偿还罪孽……不过他并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可怕的魔鬼,所以……我想,那位陛下,已经改变了原先的注意。”
“我可不这么觉得,”小洛林公爵冷硬地说:“首先,我觉得那位陛下并不仁慈,其次,我也不觉得他会这么容易放弃。”
哈弗莎告诉他,法兰西国王可能会在圣母升天瞻礼后的第三天离开佛罗伦萨,回转法国。
科西莫三世抿住了嘴唇。
巴伐利亚大公成为选帝侯是在1623年,这份荣耀与权力是巴伐利亚大公用对哈布斯堡的忠诚换来的——取代了原先的帕斯廷家族,他的成功让小洛林公爵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所以对这份工作,小洛林公爵尽心竭力,一心想让巴伐利亚大公与他身后的皇帝利奥波德一世感到满意。
对了,他在这位名姝身上花费了不少钱财,可不都是因为享乐,名姝们多半都担负着奸细与掮客的职责,情报从男人们的嘴里流出来,在她们这里聚敛起来,而后她们分门别类,看顾客的需求,一件件地卖出去,只不过她们很少会因为顾客的要求,专门去打探什么事情——顾客们偶尔失言,也许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但要打探,必然要留下蛛丝马迹。
这两种结果小洛林公爵都不愿意接受,他转过脸,尽量用一种平平常常的声音问道:“这是拉斐尔的作品吗?”
“说。”小洛林公爵按下身体里的欲望,拉住哈弗莎:“你应该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不然我会杀了你。”
这个弟弟可不比奥尔良公爵菲利普,查理在外打仗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