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个鲁莽的士兵误传了他的死讯,尼古拉乘机篡夺了他的公爵之位,在查理气势汹汹地率军回转,意欲夺回封号与领地的时候,没有子嗣,身患无法治愈的疾病,也只有数年好光景的尼古拉索性将洛林卖给了路易十四——自己也待在巴黎不回洛林了。
他们还是在那间有着拉斐尔作品的房间里会面,科西莫三世才放过血,面色苍白,他看着小洛林公爵的侍从将巨大的等身画像搬到他面前,“让费迪南来见我。”他说,一边有点不安地看了看窗口,此时大概下午三点,今天在圣母百花大教堂里有一场安魂弥撒,为在之前的会战中死亡的军人举办,所以法国人,从国王到科隆纳公爵,王太子小路易都去了,这当然是他精心安排——冗长的大弥撒可能要持续到入夜时分,之后还有游行。
“言归正传,”在夺回了一城后,小洛林公爵带着一些细微的得意洋洋说道:“我在锡耶纳的时候,听说路易十四正要从您的手中赎买几个犹大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战士?”小洛林公爵看似不在意地问道,握着哈弗莎腰肢和细腕的手却没放松。
“路易十四是我们的敌人,这点您要承认。”小洛林公爵抬起头,咄咄逼人的态度让科西莫三世感到一阵不快,他转过头去,咳嗽起来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科西莫三世的痛风在圣母升天瞻礼之后就好多了,也许是圣母赐福,但他的脚趾和膝盖不疼了,他的头又疼了——因为巴伐利亚选帝侯的使者,竟然在法国人还没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来到了佛罗伦萨。
“啊呸。”小洛林公爵气恼地说:“那么只有这些吗?他为什么要赎还那些犹大人?科西莫三世又为什么不同意?”
科西莫三世虽然心中暗笑,但他也希望这位使者能够在回去之后不要多嘴饶舌,于是他点点头:“是的,是他的作品,蒙面纱的女人。”他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一边喝了一大口加了压片的酒。
但在法兰西的常备军超过十五万,洛林的驻军超过三万的情况下,大概没人会去做这笔赔本买卖,就连利奥波德一世也不愿意,斯洛文尼亚会战之后就更不可能了。
“啊呸!”哈弗莎说,她没有急着起身,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可惜的是他除了大战之外别无长材,也许有人愿意用他,但绝对不会如法国国王那样给予一个外来的将军爵位与领地。
耻辱和仇恨如同火焰那样在他的心中燃烧着,让他英年早逝,但他也将火种种在了独生子的心里,小洛林公爵知道科西莫三世在指什么,他是在说,法国国王并没有得到了洛林后,对他的父亲以及他斩草除根——他要么承认路易十四确实宽容,要么承认路易十四根本看不起他们,不认为他们会掀起什么风浪。
她袒露着胸口,但只是一个含蓄的三角,与最近流行的,越来越大的方形开口与弧形开口完全不同,这让小洛林公爵感到愉快,毕竟他受够了看到法国人的东西。
小洛林公爵低头想了一会,突然一把将哈弗莎推在地上,站起来,以一种有点怪异的姿态走出房间。
这下子轮到科西莫三世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他虽然没有丢掉佛罗伦萨,但这座城市已经死了,比起洛林公爵,他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为什么?”小洛林公爵立刻直起身体,能让科西莫三世拒绝法兰西国王,那几个犹大人,身上难道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吗?
“我给你一只戒指,里面嵌着的红宝石有你的小指头那么大,”小洛林公爵说,“然后你要把值得这个价钱的消息说给我听。”
科西莫三世笑了:“怎么可能?那是个最为懦弱无能的宗族。”
小洛林公爵还是第一次走进皮蒂宫,皮蒂宫是一座宏大壮丽的建筑,墙面采用的石材都是黑色的,采用的是砌琢风格,也就是用巨大的石料,像是积木一样砌筑起宫殿的墙壁。大门左侧有一块长约三十尺的石头,非常突兀地伸出墙面,这是这座建筑的原主人,卢卡·皮蒂早建造这座宫殿的时候特意为之的,意思是皮蒂家族远胜于覅罗伦萨的任何一个家族,包括当时还只是众多家族之一的美第奇。他大概想不到,一百年不到,美第奇家族就从皮蒂的后人那里“买”下了皮蒂宫,这块石头美第奇人没动,它在一天,皮蒂家族的人就要被嘲讽一天,美第奇家族的威势就要显赫一天。
小洛林公爵当然会因此感到痛苦,同时也无可奈何,也许是为了安抚他,利奥波德一世就给了他一份重要但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工作,就是作为巴伐利亚选帝侯的使者前往佛罗伦萨,去促成巴伐利亚选帝侯的女儿和托斯卡纳大公的长子的婚约。
“我觉得他足够仁慈。”科西莫三世意有所指地说——小洛林公爵的脸立即变得又红又白,失去了领地的国王都会遭到嘲讽,不然就没有失地王这个称呼了,更别说是一介公爵了,他的父亲在法国人的干涉下失去了领地后,就一直流亡于神圣罗马帝国的各个诸侯之间,希望能够从阴谋与动乱中谋取属于自己的力量。
哈弗莎看了他一眼,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