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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路易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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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何止五张羊皮(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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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和实验,陛下,如果您允许……”

    “我以为您会更强硬一些。”斯宾诺莎说:“我为我曾经的朋友与同僚担忧,陛下,雄狮不会在乎鬣狗的狂吠,山峰不会畏惧飓风的吹袭,您越是温和,就表示您对荷兰的掌握越完整,越严密,如果他们愿意向您效忠,那是一件好事,如果他们还抱着妄想,他们就要遭受巨大的挫败。”

    要说路易十四有什么遗憾的地方,那就是他出生的略微晚了些,许多科学家与哲学家在他能够掌握权力之前就死了,伽利略死去的时候他还只有四岁,像是之前的托里拆利,也在六年后去世,他的密探无功而返,让国王遗憾不已——但养子?

    “这里我要说明,”路易说:“您将会在我的大学里讲学,在这之前,你要凭借着您的学识与理念与其他教授竞争课时——在我的大学里,这是我的要求,如果您对上帝的诠释能够说服其他人,让他们在逻辑与思想上无法反驳您,那么您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向年轻人们宣讲您的理论。”

    这个与古马其顿国王同名的男子顿了顿,醒了醒神,深吸了口气,才慢慢地说下去:“我确实是埃万杰利斯塔·托里拆利的养子,他一心钻研学问,迟迟未婚,没想到的是,他三十九岁就得了一场重病,随时要涂圣油,当时我是他的学生,他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儿子——我答应了。”

    “那么您不担心吗?”斯宾诺莎问。

    “我,陛下,我……”与那个中年人期望的不一样,斯宾诺莎对这个大好的机会并没有露出什么欣喜的神色:“事实上我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就离开了阿姆斯特丹,去到海牙,后来我返回阿姆斯特丹……”

    路易十四和小路易,还有其他的法国人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女性囚犯了,仔细看,她们的胸膛都鼓胀着,面上满是痛楚。

    “你是托里拆利的养子?”

    “我不是犹大人,我妻子是。”亚历山大满嘴苦味:“我的妻子才为我生了一个儿子,但她奶水不足,需要雇佣一个乳母。”

    他们也不敢逃回海牙,除了担心牵连到亲朋之外,海牙也已经是法国人的了,他们思考了一段时间——惠更斯身边还有点钱,他们不敢去英国,虽然英国也是新教教徒,但他们的安立甘教派并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教派,斯宾诺莎不但是个犹大人,还是一个被罗马教会通缉的犹大人,而且新教教派的信徒,听到他那派胡言乱语,也一定会把他送到火刑架上烧死。他们也不敢去神圣罗马帝国,西班牙或是葡萄牙,更不用说法国——那是自投罗网,后来惠更斯建议说,他们可以去意大利的佛罗伦萨。

    “您对上帝的理解与他人对上帝的理解,如同天壤之别。”路易说。

    “我为什么要改变?”路易说:“您的头脑并未随着您的年岁老化,您的意志依然顽强,我可以从您的眼睛里看到勃勃生机,您身上依然有我需要的东西,斯宾诺莎先生。”

    “埃万杰利斯塔·托里拆利,这个名字您应该知道了。”斯宾诺莎说:“他是埃万杰利斯塔·托里拆利的养子,陛下,他的父亲曾经是伽利略先生的最后一个弟子,只是在他向伽利略先生求学的时候,伽利略先生的眼睛已经失明,并且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他和伽利略先生之前的学生维万尼一起帮助伽利略先生完成了最后的手稿整理工作。”

    “担心什么?”

    斯宾诺莎一歪头,“就是他,”他说:“陛下,他是亚历山大·托里拆利。”

    路易看向那个中年人,他立刻抬起眼睛看向天空,一言不发了。

    克里斯蒂安·惠更斯身上有三个头衔,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和数学家,路易十四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我也让蒂雷纳子爵找过你,惠更斯先生。”惠更斯出生在海牙,也没有离开过海牙,才会和斯宾诺莎成为朋友,他也应该在海牙终老——只不过他和斯宾诺莎一样,听到法国入侵阿姆斯特丹,就勇敢地跑去做义勇军了,问题是他和斯宾诺莎还没赶到阿姆斯特丹,阿姆斯特丹就已经成为了路易十四的囊中物——他们想象的激烈战争或是血腥的大屠杀都没出现,在一个朋友那里傻乎乎地待了几天后,听说一个法国将军正在找斯宾诺莎,他们就不假思索地逃走了。

    “怎么可能?”路易理直气壮地说:“是我私拆的。”小路易,斯宾诺莎和那个中年人都不由得露出了一种难以用言辞形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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