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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路易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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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孩子们的第一场婚礼(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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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隆纳公爵与托斯卡纳大公之女的婚事维持着一种奇妙的平衡,我是说,在明面上,科隆纳公爵是一个徒有头衔,没有领地的空爵爷,安娜郡主却是一个拥有大片领地的大公之女,安娜郡主的丈夫最有可能是一个神圣罗马帝国的实权伯爵或是公爵结婚,科隆纳公爵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妻子,人们都要说他是个幸运儿。

    “那么您为什么不忏悔呢?”小路易低声问。

    “这就要涉及到我之前说到的信仰问题。”米莱狄夫人说,她指了一个方向:“往那里走,我的陛下,还有小殿下,那里是一座小修道院,里面的修士是个贪杯之人,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

    “荷兰人中也有值得尊敬的人呢,譬如您们的勒伊特将军,甚至维特首相。”

    “但这样您会死的。”

    路易十四的视线回到了老人身上:“你不在阿姆斯特丹?”还亏得他听了笛卡尔的举荐,去阿姆斯特丹找过他呢。

    “但那个时候的事情又与现在的状况不同,”路易说:“那时候我迎合他们,而现在他们迎合我。”

    老人从眼睛的缝隙里打量这个陌生人,他看到那个好心的孩子正跑到他身边,露出敬爱的神情来,就猜他们不是父子也是叔侄,而且感情很好,最后他的视线落在路易十四胸前的大十字架上:“我是个犹大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不会获得赦免的原因,还有广场上的人,几乎都是犹大人,科西莫三世憎恶犹大人,就和所有虔诚的天主教徒那样,他们被视作污秽,若是犯罪,一个基督徒可以获得特赦,或是用财产赎回自由或是性命,他们不能。

    这座行刑台可能是最大的一座,它的周围摆放着很多站笼,没有一只是空的,让法国人感到惊奇的是,里面居然还有女人,因为他们装束华贵,说着法语,一旁的守卫不敢上前,但在他们想要靠近的时候做出了威胁的动作,米莱狄夫人的随从娴熟地上前,掏出了一个钱袋,守卫困惑地看着他们,片刻后他摇摇头,被钱袋的重量打动了,他比划着手势,说着大概没人能听懂的法语——然后改成了另外一种语还是没人听懂,但他们也明白了,他们可以看看,但不允许释放或是攻击囚笼里的人。

    王太子小路易立刻看向自己的父亲,面露惊讶。

    “我自认为我没有罪,先生,”那个老人说:“就算上帝也不能垄断知识。”

    “这就是您的感受吗?”

    “我们离开战场可没多久,”路易说:“他已经看过了两百人的穿刺刑。”

    “问题就是您在让将军找斯宾诺莎吧……”一旁的中年人嘀咕道——作为一个犹大人,又有着的独特的宗教理念,被一个法兰西国王的将军四处寻找,他只会以为是搜捕吧。

    “我是一个无国无家之人,”斯宾诺莎说:“陛下,只要允许我写书和教学,任何地方都是我的故乡。”

    “佛罗伦萨是个活生生的样本。”路易说:“你要永远记得,在你的有生之年,不然下一个就是巴黎,是凡尔赛。”

    “您犯了什么罪,才被关在这里?”小路易问。

    “是的,不单单是巴黎或是凡尔赛,”米莱狄夫人说:“殿下,人们追逐美是一种天性,它甚至可以战胜法律与道德,或是人类的其他欲望,美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强大,在强大与美之前,人们只会选择前者——有时候,强大与美也是可以融合,或是‘强大’改变了‘美’的定义,”她懒洋洋地摆弄了一下裙摆、扇子和脖颈上的珠宝,“您已经去过很多地方,不但是法兰西,还有斯洛文尼亚,瑞士,荷兰与意大利,那么您有没有发觉呢,越是兴盛的城市,他们的民众就越会让您感到熟悉。”

    “他就是巴鲁赫·斯宾诺莎!”那人喊道,“他就是斯宾诺莎,先生,陛下,把他带走吧,陛下,”他不敢大声喊叫,也没法大声喊叫,但绝对已经费心尽力,他的额头上都露出青筋了——“留在这里他会死的!发发慈悲吧,我发誓他是我见过最有价值的学者!”

    “我有个问题,”小路易忍不住问道:“父亲,科西莫三世难道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的旨意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吗?”

    有米莱狄夫人这么说,就有侍从带着酒去叩开修道院的门,一个修士沉默着拿过了酒,就让他们进去了——这个修道院都是死气沉沉的,池塘里绿藻覆盖了水面,圣人的雕像遍布缺口与裂缝——不是有人故意破坏,纯粹是因为风吹雨打日晒造成的,细小的叶枝从裂缝里伸出来,伸向圣人的面孔,仿佛要给这张痛苦的脸庞带来一些慰藉。

    他先让侍从们给了这些人一点淡酒,然后走到看上去最不可能像是一个罪犯的老人面前——他穿着褐色的长外套,平跟鞋,衬衫没有被弄脏的地方还是雪白一片,他可能被关进去的时间还不是太长,还有一点力气与这个陌生的少年对话。

    “是的。”回答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发出轻笑,囚笼正在老人身边的一个中年人,他拼命地挥动着手指引起国王的注意——他听到老人说出了对方的身份,而那人并未否认——在冒充国王会被处以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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