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和沐清在前面跑了一阵,沐清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两人已经见不到影了,忙对冷无霜喊,“小师叔!您先停一停!他们没追上来!”
“吁——”冷无霜听到沐清的话,这才勒住马。
不到一天,日暮时分,他们已经跑出了四分之一的路程。马也是要歇息的,两人牵马到路边树林里,寻了一些马草喂马。不多时,冷无霜便见白悦和卫子喻策马而来。
白悦着一件交领窄袖白色轻衫,扎着高高的马尾,腰间挂着隐去了光芒的姬桓珠,骑一匹棕马朝他们奔来。卫子喻则跟在她身后,不急不慢在后面保驾护航。
两人到了跟前下马后,冷无霜见白悦额间冒着一层细汗,脸色微红走到她面前。
“师父,您跑慢点啊,我都跟不上了。”白悦掏出怀里的锦帕擦了擦汗。
“嗯,也是,你这骑术,是要多练练,今天就暂时不跑了,马儿也需要休息,我方才看了一下前方有个村庄,我们就去那里落脚吧。”冷无霜给她递去一叠马草。
说话间四人便一路牵马往那村庄去,过了田边一个茅草盖着的牌坊,上面写着“永乐村”,看来是这个村庄的地名无疑。永乐村并不大,零零散散地分布在田园山丘之间,农户们此刻都放下了一天的劳作回家做饭了,四处房屋上方炊烟袅袅,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柴火饭的香气。
冷无霜放眼望去,黄昏十分太阳已经落下隐在云层里,天边微光,田园上则四处堆着一些割好熟透的金色稻草,冷无霜指了指山丘下一个较大的房屋,他们顺着田埂往一处较大的农户家走。
不多时,就来到了那户人家,屋前有两个穿着粗布衣服梳着羊角辫的五六岁小女童,她们正在专注的玩着手上的“挑花游戏”。见有人来,稍大一点的那个女童便起身用清脆的童音冲着屋里喊“娘亲!爹爹!有客人来!”
“大丫!你瞎闹什么呢!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人来!”一个粗狂的男音自屋里传出来,随着说话声,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前来的四人,微微一愣。
“真有客人啊,各位小友是路过此地吗?”回过神来走到屋外女童身边的桌上拿了茶壶给四人倒水喝。
冷无霜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微笑道:“大哥,我们是要往扬州去,路过此地,想借个宿,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舍下在村里也算是大户人家了,除了我们家有多余的客房,找去别家你们肯定是住不了!看四位小友衣着不凡,想必是哪里来的贵人吧!只要不嫌弃我们这乡下你们住不惯就好!快些请坐。”那男子十分好客,爽快答应让他们借宿后,就相邀他们坐下喝水,又转身对屋里喊:“娘子!来了四位小友!你多加几个菜!把腌肉取来烧了!”
这边四人坐下,白悦凑过去和两个小女童玩起了“挑花”游戏,只见她将那根红线缠在手上,两掌翻来覆去,不一会儿就结了一个让两个小女童都无法解开的花来,两女童连连叫好,苦思冥想如何破解,白悦左右两根小指往内一勾,那红线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看得两个女童拍手夸赞,都拉着她的胳膊让她教。
“多有叨扰,实在多谢,一点银钱留着给孩子们买糖。以表谢意。”冷无霜拱手向他道了谢,接过沐清递来的二两银子送到男子手里。正要说他们几个吃素有没有肉无关紧要,忽然听到侧边屋舍里传来一阵老妇的咳嗽声,随即冷无霜背后藏在包裹里的不破剑“峥峥”颤动。
“这是?”沐清寻声凝眉看向冷无霜。
“我母亲,说来也怪,三天前她去镇上卖菜,回来之后就生病,发了几天高热,口里念念叨叨神志不清的说些胡话,我请了好几个郎中来看,都不见好转,这几天病得更重了,咳嗽不止,偶尔还咳出些血来。唉……”男子敛去脸上笑意,无奈地对他们讲了几句。
“不瞒大哥,我这小兄弟乃方外修道之人,您家老母亲这听上去不像是生病,反而似是冲撞了什么邪祟。要不我们帮您看看?”
男子听到此处,眼中惊恐,但他似乎碍于别的什么原因,只冲冷无霜连连摆手:“这世上哪有什么邪祟,定是她身体本来就不好了染了什么怪病而已,就不劳烦小友了。”
“你这少根筋的莽汉子!”说话间屋内走出来一个头上包着布巾的妇人,端了两盘吃食走到桌边放下,“大丫二丫,去厨房端菜舀饭来!”
两女童听了自己娘亲的话,放下手里的挑花游戏就跑进屋去了。
妇人在他们身边拉了个椅子坐下,“前些镇上来的王郎中就是这般说,老母亲不是染了什么怪病,怕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将声音压低,似怕周围有其他人听了去,“王郎中被这不成器的莽汉子赶了出去,诊金都没忘了付给人家,还是我第二天专门跑了一趟去镇上给的。”
“嗯,我也感觉到有邪祟之气。”沐清见状也压低了声音。
莽汉子低头不语,冷无霜见他一脸为难,估摸着这汉子为人直爽,但极为好面子,一般乡下平民遇了邪祟早就吓得不行跑去找当地管辖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