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街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既往是这几日时光,再往前可是热闹的很。
兴许是受益于那场越下越大的牛毛细雨,总算把街头巷尾的血污大致清洗干净,呼吸的空气都跟着新鲜了许多。
陆陆续续又有其他人满为患的街道居民被安排入住「光华巷」,填充这条冷涩生僻的街道,还有一部分是从安生城贬折下来的底层「浑鱼」,就像周许多这样,大多一直藏匿到及冠之年,才被发现。
从小祝圣寺院里出来后,周许多一路沿街走巷,回到熟悉的光华街道。
他居住的木屋背光阴凉,门首又有一颗高大挺拔的老槐树遮阴避暑,炎炎夏日可谓得天独厚,除了位置偏僻了些,远离街巷闹市倒也清净。
他在巷口驻足停歇,皱着眉头犹豫半晌后,一才鼓作气步向那座藏着娇艳媳妇的木屋。
期间又是走走停停,远远眺视,竟是不敢大摇大摆进家门。
终于他似是下定决心,咬牙逼近,想好了怎么厚着脸皮和玉子解释自己这两天出门未归的原因。
忽然看到木屋前的石山旁,堆着一垒子木柴,一名樵夫模样的男子正在挥舞一把斧子,砍劈柴火。
那斧子不是寻常的小柴斧,而是一柄短大的板斧,柄长目估约为三尺,斧阔比寻常板斧还宽一寸,约为六寸,非力大之人不可持。
周许多当下满腹狐疑,这是哪里来的樵夫?怎的如此面生,这光华街可从来没见过这号人。
能举起一眼看上去就沉重无比的板斧,这家伙气力可不一般。
周许多走近问道:“壮士这是哪里拾来的柴火?为何在我家门口劈砍?”
樵夫拿起肩头一块破布,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脸淳朴笑道:“俺家没了,被官府下令拆毁了,我来砍柴重新建个家,都砍短一截好背回去。”
周许多的住所在光华巷尾的小山峦下,光华巷是才建成不久的官府规划地,听说当初官府修建这项工程时大肆砍伐,大半个山林的柘木都成了建房木材,现在估摸着应该重新生长出不少。
不过在房屋基本落成后,官府就颁布法令禁止砍伐,周许多原想上山砍伐,给玉子做张好点的木床,不用再隔着床被褥感受习习凉气透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