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总算不噎了。
往回走,可就没那么快了,等找到一中门口时,天已擦黑了,文勤拍了半天门,也没出来人老师学生都放学回家了。
那时也没有保安值班,一放学大门一锁,也不怕丢东西,那时也没有什么可偷的。
众人正在合计怎么办时,从学校对面人家中走出一个拿着电棒儿的人,用手电光向这边照来:“干嘛的?都放学没人了。”
那人走近了众人,用电棒儿照了一下,见几个人拉着小拉车,不是学生而且面生。
张丰东一看,“徐主任,是我!”
这时徐主任用电棒儿照了张丰东一下,因为张丰东脑门贴着荷叶,还穿着大羊皮袄,还真一下没认出来。
“我是张丰东,不认识了?”说着,走近徐主任,徐主任这才看清了:“张校长?你不是死了吗?”
因为张丰东曾是京大副校长,来到一中后,老师们还称呼他校长。
“谁说我死了,我只是烧晕了,被文三叔他们给救了。”说完拉起徐主任连拍带打。
徐主任推开张丰东:“我听孙浩说你摔沟里死了,然后我和校长汇报后打了你的死亡报告,下午都送到县里去了。”
“什么?你们怎么这么干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都没看见我就给我销户了,徐江,你这教导处主任当得可不合格?”张丰东又摆出校长架子,对徐江吼道。
徐江在一中当了好几年教导主任了,上下不得罪非常圆滑,典型的老好人,因为他家就住在学校对面,每天早来晚走,学校晚上有什么动静,他就出来看看。
徐江也没和他计较:“张校长,证明已经交上去了,肯定拿不回来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徐江说完看了文三叔等人一眼:“你们是?”文三叔简单介绍了自己,便把前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既然这样,张校长,你就跟他们走吧,反正你现在是黑人,上哪都没人管,何必在学校遭那个罪呢。”
“胡说。”张丰东急了:“我是学校老师,还没死呢,你们就把我给除名了,不行,快把门打开,我得进去打扫卫生了。”张丰东倔强的说道。
“老张。”徐江也绷起了脸:“你现在是黑人,不是学校的人了,不能进学校,你怎么对天天挂着牌有瘾啊?”
“那我明天到县里把证明要回来。”张丰东还坚持着。
徐江也火了:“拿什么拿,县里都知道你死了,你去诈尸啊,再者我和校长都签了字了,县里还认为我们为你说胡呢?你让我和校长也挨剋啊?”
文三叔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怎么回事了,便劝道:“丰东,徐主任说的在理,你与其天天在这挨抠,还不如,再者你走了,还给徐主任他们省了麻烦,还不如跟我们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到我们村我找大队书记说说,当村老师也行啊。”
“那徐江你得给我开个转校证明。”张丰东有些松动了。“行,那你们等会儿。”
徐江说完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功夫不大,徐江拿着一张纸,和一个不大的柳条箱子走了出来:“给你,这是证明,这是你的宝贝书箱子,这回放心了吧?”
徐江把证明交给张丰东,张丰东仔细看了一下,只见写着:兹介绍张丰东,到你处参加劳动,请收留几个字,徐江可不敢写安排工作,他没那个权力啊。
“你留底跟儿了吗?”徐江拍拍张丰东:“留了留了,你就放心吧。这些东西都有我保管,别人看不到。”
其实徐江也留了个心眼,把底根撕下单独放在了别的抽屉了锁上了,让别人看到那可了不得了。
由于天都黑了,徐江也没留张丰东及文三叔叔侄孙几个人,并叮嘱张丰东再不要回来,也改改这脾气,不要说没用的话了。
徐主任回到家,拿了几个饼子和一酒瓶子水,要他们在路上吃喝,由于是晚上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那时的人们,都为了省煤油睡得早。
文三叔和张丰东坐上车,侄孙几个轮流拉车,向黄土岗村走了。
一路上,文三叔和张丰东在车上,东拉西扯前后左右聊得也是不亦乐乎,张丰东还打开书箱,让文三叔看,一路上二人感情也是增进了不少,文三叔对张丰东的学识更是佩服不已。
半夜了几人才到黄土岗村,到村后,侄孙几个都回家睡觉去了,文三叔便领着张丰东来到饲养室。饲养室虽然房子不少,但住人的房子可不多。
袁超温和黄树壮二人的房子已经是漆黑一片,袁超温由于书多,而且爱清净,便住在正房旁边的农具房里,黄树壮爱干净,为了洗澡方便,住在了豆腐坊旁的拌料房里。
豆腐坊门前,有压水井和饮牲口的大石槽子,黄树壮他俩练武洗澡方便。
二人进了正房,文三叔拿出洋火,把窗台上的煤油灯点着了,张丰东这才仔细端详了屋里,能睡七八个人的大炕,炕里头放着两个铺盖卷,被褥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颜色,炕洞里还亮着火。